</br> 头顶已经一声，“嗯。”
</br> 工作人员笑意更浓，“二位是情侣的话，需要亲一下以作证明——”
</br> 杜窈立刻睁大了眼睛。
</br> “我们不……”
</br> “她比较害羞，”程京闻不咸不淡的声音先一步，“可以用别的证明吗？”
</br> “什么？”
</br> 工作人员去看程京闻亮起的手机屏幕。顿时一笑，“可以，缴过费就请进吧。”
</br> 程京闻颔首。
</br> 杜窈好奇地踮脚去看他手机，“你给他看什么了？”
</br> 已经跳转到支付页面。
</br> 她失望地一撇嘴。
</br> 又听见程京闻说：“你猜。”
</br> “有没有提示？”
</br> “没有。”
</br> “那怎么猜？”
</br> 程京闻淡淡瞥她一眼，“就是不告诉你的意思，没听懂？”
</br> 杜窈一口气卡在胸口。
</br> 翻一个白眼，“爱说不说。”
</br> 先推门进了舞厅。
</br> 有别于一般的娱乐场所。
</br> 这里的一切，都像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迪厅。红绿的镭射，复古的舞曲。舞池里成对的男女也很轻慢地摇摆，并不疯狂，杂乱的舞步合在一起，反倒一种另类的韵味。
</br> 杜窈很新奇地四下张望。
</br> 刚要挤进人群。被程京闻揪住领子，扯回身边，“人多，别乱走。”
</br> 他的指节用力地抵住她的后颈。
</br> 杜窈莫名一赧。
</br> 不自在地低一下脑袋，“知道。”
</br> 少见的乖巧。
</br> 程京闻看一看她，“想去跳舞？”
</br> “嗯，”杜窈眨了下眼睛，“这是舞厅哎。”
</br> “走吧。”
</br> 她一愣，“可是……”
</br> 放眼望，几乎都是一男一女成对。她要去哪里找舞伴——
</br> “公主。”
</br> 光线昏嗳，杜窈视力不算很好。于是，听觉与触觉被无限放大。
</br> 她感觉自己的右手被托起。
</br> 男人的手虚虚地握住她的四指，微烫。能轻易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不经意地蹭过她软嫩的指腹。
</br> 过电似的发麻。
</br> 杜窈不禁抿紧了嘴唇。
</br> 听他沉沉的嗓音含混在悠扬的小号声里，雾似的浮在她耳边。
</br> “ay i have this dance？”
</br> 第43章 白夜
</br> 镭射光缭乱。
</br> 和杜窈的一呼一吸同步, 红与绿的光交替在视野闪动。
</br> 催眠——或许更像蛊惑。
</br> 杜窈轻轻点一下头。
</br> sure。
</br> 手被顷刻攥紧。
</br> 程京闻的食指侧边向上一顶。
</br> 杜窈不由自主地弓起手背，指尖稍蜷，与他握在一处。
</br> 能触碰到掌心的纹路。
</br> 悸动交叠。
</br> 杜窈下意识也回握过去。用力, 指节都在细微的颤。
</br> 程京闻若有所觉地低眼。
</br> “你很紧张？”
</br> “我没有。”
</br> “你的手在抖。”
</br> “……太黑了，我看不见。”
</br> “是么？”
</br> 程京闻松开了她的手。
</br> “哎……”
</br> 短暂的一刹。
</br> 杜窈心里的情绪还没有明晰地上涨, 纤细的腰肢被一掌箍住。
</br> 掌心以交握的方式重新合上。
</br> 极其亲昵的姿态。
</br> 杜窈的脸顷刻发烫, 讲话的声音都有一些慌促。软绵绵地质问。
</br> “你干什么？”
</br> “跳舞。”
</br> 程京闻在黑暗里看得清晰, 闲闲地再补上一句, “公主, 不是你要求的吗？”
</br> 要求。
</br> 这个词向来有一点支配的含义。
</br> 杜窈把脑袋低下去。
</br> 咬了下嘴唇，小声申辩, “才不是我要求的——这是舞厅，不跳舞才奇怪吧。”
</br> “说的没错。”他懒懒地附和，“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手搭上来？”
</br> 杜窈茫然地眨一下眼。
</br> 才反应过来。
</br> 把攥住他衬衫的左手松开，搭到了宽挺的肩膀上。
</br> 他进门时脱下了大衣。
</br> 现在, 薄薄一件黑色的衬衫。杜窈能碰见他瘦削的肩骨与略烫的体温。
</br> 绵长的小号声响。
</br> 无需演练, 他们自如地踩起一进一退的舞步。在成双的人群里，最洽合的一对。
</br> 杜窈不由出神。
</br> 从前大学也有联谊舞会，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正大光明地跳过一曲。
</br> 只有在租下的公寓里。
</br> 放上老式的黑胶唱片, 他们从客厅转到卧室，轻慢的脚步贴近。在每一首歌的结尾都交换亲吻与呼吸, 肌肤敏感的战栗——
</br> 步伐一乱。
</br> 踩到程京闻的脚，踉跄。
</br> 搭在肩膀上的手下意识一收, 勾住后颈, 整个儿地扑摔进他的怀里。
</br> 程京闻闷哼一声。
</br> 横在腰上的手倒是箍紧一点, 由她踩着自己的脚站稳。
</br> 低低一哂, “跳得够烂。”
</br> “对不起嘛，”她咕哝，“我又不是故意的。”
</br> “你还有理了？”
</br> “……没。”
</br> “还不把脚挪开？”
</br> “噢。”
</br> 杜窈鼓一下脸颊，抬起脚。
</br> 动作间，膝盖碰上他的腿，隔一层西装裤的面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