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错了我错了！你的我全还给你！求求你放了我！」
</br> 崩溃的男人跪趴在地上抖的如同筛子。
</br> 看着他裤裆处的污渍，张牧之想，原来人真的会吓到屁滚尿流。
</br> 「你怕什麽？」
</br> 当初对他家下手的时候，怎麽就没想过要怕了呢？
</br> 「我该死！我该死！我他妈的是畜生！我对不起张哥！」
</br> 左右开弓连打了自己十几下耳光，每下都是下死了力气，男人的脸马上肿的老高，几乎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只要能活下去，这几下耳光甚至断个手脚什麽的都不为过。
</br> 「嗯，你都说了你该死，那就不该再活着了。」
</br> 後悔吗？後悔对他张家做过的事情了吗？竟然做了，那就不要後悔…
</br> 惨叫声割裂云霄，一直持续到最後。
</br> 看着地上到最後只能肉块来形容的腥臭物，张牧之已经没有第一回动手时还存留的那点悲悯。
</br> 第一次动手时他才十二岁多，高明达他们之前就已经铺陈了四年多，抓到了一点对方的动向，知道了对方想引导他往错误的方向去帮他们处理掉那些不牢靠的墙头草，张牧之与高明达、章虞互相讨论之後，决定将计就计。
</br> 到现在他所清掉的都只是边边渣渣，也是被那些豺狼给推出来做替罪羔羊的，假意中了对方的计，制造出自己信以为真这些无关紧要的渣就是主要的仇人，好让对方放松，好让自己能再有余裕一点的去铺陈着以後让他们只能活在恐惧中的前置。
</br> 转身离开之後自然有人会来善後，他现在需要去把自己好好的洗乾净。
</br> 好好的洗乾净了，他才能再是南牧之，才能是他宝宝的哥哥。
</br> 「哥哥…？」
</br> 南之遥小心翼翼的叫着，每次他哥哥去补习完回来心情好像都会特别不好，可是跟大家说，每个人都说哥哥根本就没事，弄的他很苦恼耶！
</br> 「嗯？怎麽了？」
</br> 坐在书桌前，写着数学习卷的人停下笔，抬头看向那个在房门边探头探脑的小孩向他招了招手。
</br> 看见哥哥招手的小孩马上跑到哥哥身边，脚一抬跨，就爬上了他哥哥的膝头坐好。
</br> 小孩把自己整个人塞好在哥哥怀里，带着孩童特有的肥嫩小手臂环上了哥哥的腰，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着哥哥的心跳，哥哥在难过，可是他却在笑……
</br> 「宝宝怎麽了？让爹骂了？」
</br> 一手揽过小孩的腰，另一手还是在继续写卷子，他没有那麽多时间可以让他慢慢的念书，要做的事太多了。他也答应了爹，学业他会乖乖完成，这是爹帮他的唯一要求。
</br> 「哥哥，你有宝宝呢…」
</br>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南牧之一顿，搁下手上的笔，两手都去抱着这心思敏锐的小孩。
</br> 「宝宝怎麽这麽说呢？」
</br> 他是南牧之，那些关於张牧之的事，不相干。跟他还有他的宝宝都不相干。
</br> 「哥哥、哥哥…宝宝跟你好，一辈子都跟你好，哥哥不要难过…」
</br> 嗓音已经不再奶声奶气了，可还是带着一点小孩的软糯，天真的童言一回回的在他在南牧之与张牧之的转换之间，把他拉出那个属於张牧之的黑暗。
</br> 「哥哥没难过，你是不是又偷吃糖了？」
</br> 拍着小孩的背，转开话题，张牧之跟他们，不相干。
</br> 「没有！」
</br> 心虚，半颗不算吧？
</br> 「嘴张开，我检查。」
</br> 微微的眯起眼，换牙的时间已经比一般小孩晚了，他还敢偷吃糖！
</br> 「啊～」
</br> 纠结了一下，小孩还是乖乖的张嘴了，要是不主动的给检查，等等要遭殃了就是自己的屁股了…
</br> 淡淡的糖味不重，那应该是没有贪嘴，可还是不乖了！都说了要小孩把糖戒掉了！
</br> 「谁给的糖？」
</br> 敛眉，他好不容易才让宝宝这几天不再想吃糖的，是谁给了他？让他破了习惯的！
</br> 「大伯伯…」
</br> 环着哥哥腰的手往上去搂着哥哥的脖子，小嘴嘟高高的出卖了他大伯伯。
</br> 「下回再有呢？」
</br> 这下不晓得又得花几天时间才能让宝宝习惯不吃糖了。
</br> 「不拿了…哥哥～我就含了一下下，没吃完就放茶里化掉了～」
</br> 说完对着哥哥脸上又叭搭了上去，小孩开始试着撒娇，企图减轻罪行，哥哥之前说了就算是大人给的，也要交给他来管的。
</br> 放茶里化掉…那还是喝下去了吧！
</br> 算了，总比他含再嘴里增加蛀牙来的好一点。
</br> 「嗯，哥哥写完这张卷子就跟你去洗澡，你乖乖的先去看画本。」
</br> 拍拍小孩的屁股，这回算是放过他，南牧之让小孩下去自己找事做。
</br> 「不看画本了，哥哥抱。」
</br> 又再往南牧之的还里钻进一点，刚刚被哥哥打岔，他没忘哥哥还在难过，可是哥哥都不肯跟他说…
</br> 他都八岁了！爹也说了他可是男子汉了呢！男子汉可以去分担的！哥哥都不让他当男子汉…当男子汉也还是哥哥的宝宝的啊……
</br> 「宝宝，踢水的时候小点力。」
</br> 抹掉被溅的一头一脸的水，南牧之让小孩玩水也不要玩的太疯，不然晚上又该要做恶梦了。
</br> 南家的浴池是石子砌成的，相对於南家人的高壮，南之遥的个头遗传到妈妈，是比较娇小的，家里的浴池都能做他的小型游泳池了。
</br> 「喔～～」
</br> 听见哥哥喊话，本来水里蹬着正欢的小脚缓了下来。转身拿过澡巾，小孩颠颠的要去给他哥哥擦背。
</br> 「那就拜托宝宝了。」
</br> 南牧之眉眼终於舒展开来，小孩见状就更卖力的讨好他哥哥去了。
</br> 「哥哥～我什麽时候会长大啊？」
</br> 小孩给他哥哥擦着背，脱离孩童的身形，南牧之的背就宽的不像个少年，发育的很好的他，长开的身形蕴含着力量。
</br> 「怎麽了？宝宝想赶快长大了？」
</br> 趴在边上，小孩的力道不大，给他擦背的力道像在按摩。
</br> 「哥哥好看，我长大了也要像哥哥一样好看！」
</br> 捏捏他哥哥结实的手臂，这就是大人了嘛！（你把你爹放在哪？！你好像还有个大哥耶！）
</br> 「不急，你总是会长大的。」
</br> 转身拍拍小孩的头，南牧之失笑，他小的时候也总想要快快长大………
</br> 长大的代价太大了。
</br> 「那我长大了也会跟哥哥一样长胡子吗？」
</br> 近距离的盯着哥哥的胡子，小孩有点不能想像，他知道爹早上都会刮胡子，可是胡子会长到鸟鸟那边，万一刮坏了他怎麽办？
</br> 胡子？
</br> 听见小孩的问话，南牧之下意识的就摸上自己下巴，连个须根都没有，哪来的胡………
</br> 「宝宝！这不是胡子！」
</br> 尴尬的扯过毛巾遮住，他的体毛最近才刚长出来，怎麽宝宝就发现了呢？！
</br> 「喔………那哥哥这是什麽？」
</br> 伸手想去偷掀开一点在继续观察，南牧之倒抽一口气，这小孩！
</br> 「体毛！」
</br> 拉过小孩让他背对自己坐在自己腿上，换他给小孩在擦擦背。
</br> 像是知道了哥哥的窘迫，小孩乖乖坐好，心里却想着，哥哥小气鬼！
</br> 「宝宝！！」
</br> 气急败坏的抓起那个在搞怪的小手，南牧之这回真的气上了。
</br> 早早晓得了慾望的少年发育的不错，腿间高起的部份正证实着这一点。本以为自己感受到的舒服愉悦是自己在做梦，过於真实的触感让少年警觉的惊醒。定睛一看，他家的宝宝正扯开他裤头在研究着自己。
</br> 「哥哥…」
</br> 垂下眉眼，装无辜、撒娇、卖萌，企图蒙混过去自己的罪行。
</br> 如果不是哥哥前几天小气不给他看胡子，他才不会这样偷看呢！
</br> 撑了三天都没成功的等到自己的哥哥睡着，好来研究胡子与鸟的关系，小孩有点失落，第四天好不容易撑到了哥哥睡着了，这才刚发现哥哥的鸟鸟还会长大就被哥哥抓到了………
</br> 「……不可以随便的去碰别人的这里，也不可以让人随便的碰你。」
</br> 反覆吸吐了好几次气，南牧之压下心头火，试着跟小孩解释刚刚的行为不太好。
</br> 「可是哥哥不是别的人啊………」
</br> 小孩还是垂着眉眼，就是嘴吧嘟了起来。
</br> 「你要我生气？」
</br> 冷下音调，可以的话南牧之真不希望用威吓来与小孩相处，但必要时还是得要动用，譬如，现在。
</br> 「哥哥…」
</br> 红了眼眶，带着委屈。这招，跟妈妈学的。
</br> 「所以，你要我生气？」
</br> 语调又在更冷了，今天会跟自己说他不是别人，那明天呢？换去对南悠之这样做吗？！
</br> 「哥哥…宝宝不乖了…」
</br> 伸出手心准备挨罚。
</br> 小小的白嫩手心被抽了三下，就算南牧之把力气控制到一定的程度了，对八岁的南之遥来说还是很重的。
</br> 被打了手心的小孩觉得委屈了，含着眼泪，赌气的抱着被子背对了他哥哥躺下。
</br> 最讨厌哥哥了！不要跟他好了！小气鬼哥哥！
</br> 没哭出来眼泪这时反而全落下了，小小的啜泣让南牧之心痛、头更痛，不该做的事情就是不该做，现在要是哄了下去，往後性子养出来了这可怎麽办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