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小c系列3:慕恋 > 45:暂时的分离
</br> 留下了纸条,南牧之最後再把被子掖好一回,用着枕头、棉被把南之遥围的稳当,这孩子只要半夜没摸到他就容易睡的不安稳,吻了他的嘴角後才断然离去。
</br> 分别的时间比原来预期中还要稍微快一点,本来按照计画大约是明年开春之後才会进行到这一步,不过人心的怯弱贪婪比他想的还要来的容易利用。
</br> 不敢在南之遥清醒的时候告别,就是怕自己经不住他的要求,经不住他说想要自己如何,不论是带上他还是留下来。
</br> 他这世人最柔软的部份全给了这会为了他一切苦痛、一切难过而哭的不能自己的小孩,只要是他开口要求的,他从来都拒绝不了。
</br> 那时候他就想,要是自己不管他了,那他或许真能把自己给哭死了。
</br> 这一管,就一辈子管定了。
</br> 本来他就是靠着恶念存活下来的,父母亲做对年那时候,来的老道士跟南家夫妻说了他恶念太重,怕是容易行差踏错。可他们都却不知道,为了那个总是哭的不能自己的小傻子,他是绝计不会让自己有机会踏错一步而离开了他。
</br> 这些年靠着这股恶,他办到他该办到的一切,如果不好好的把这些恶回敬回去造成他这些恶念的根源上,那他岂不是太对不起当初胆敢下毒手的每一个人了?
</br> 伸手摸了半天就摸到一堆松软的枕头、被子,南之遥迷糊的想着他二哥没事把他当做小婴儿一样的围起来干吗?
</br> 抓过闹钟看了一下时间,都秋末了,天亮的界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br> 七点半?
</br> 转头在看看窗户,窗帘都被拉上了,室内还是昏暗着,没留意的还挺容易误会现在可能才天刚亮。
</br> 有种诡异的感觉升起,他家的窗帘从不拉上的,心里出现那麽点不安。
</br> 翻身下了床,整理好自己之後就往餐桌走去,本来往常他若贪睡了,他二哥也会先把早餐弄好留着,可今天的餐桌上空无一物,就一张纸条压着。
</br> 仔细的看完纸条上他二哥留下的讯息,南之遥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上面也没多说什麽,就是说他二哥要新进的一批酒被扣了,然後数量庞大,由於事出突然,所以走的这麽匆忙。然後归期不定,少则几天,长的话可能会个把月,让他要是不想一个人待着就回家里去住。
</br> 剩的不外乎是要他注意三餐,不要冷到什麽的琐碎话语。
</br> 南之遥皱着眉头,太不对劲了…
</br> 转身拿起电话,他二哥手机不通,他二哥那几个夥伴的手机也不通。
</br> 这批酒有重要到一个公司里所有主要的大头都一块奔去处理?
</br> 换下睡衣,南之遥抓起钱包、手机、钥匙就往天行大楼冲去。
</br> 当柜台小姐还是一样两眼放光的看着他,然後说了二哥是去国外处理酒被扣的这件事时,南之遥才勉强压下一点疑虑。
</br> 还好不是连公司都人去楼空了,如果他二哥真有事情要骗自己,那串连一家公司来骗一个人这手笔也未免太大了。
</br> 上午十一点多,回到南家大院的南之遥还是显得有点蔫蔫的。
</br> 对於南牧之没有叫醒他就离去,他是有点不太爽,这样活像他当时如果是清醒着就会无理取闹的不让人出门一样。
</br> 「什麽都不说就这麽把阿遥留着好吗?」
</br> 章默坐在南牧之对面,看着他阴郁的可以表情,这一瞬间章默不懂南牧之在想什麽。
</br> 虽然人总会想去把最美好的一面献给他最爱的人,但什麽都不说的去架构出一个看似美好的世界真的好吗?
</br> 「我会说,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br> 那些缠住他太久了,不等真正把所有的事情平复下来,他真的没有办法去跟南之遥说。
</br> 这些恶,要是因为这些恶而让南之遥脸上出现任何讨厌、不可置信、甚至厌恶的反应来的话,他接受不了。
</br> 然後呢?
</br> 他不是把他囚禁起来就是毁去他的一切,让他无法不依靠着自己。
</br> 最後还是只能绕回一个死胡同,活生生把南之遥给逼疯,然後他陪着他。
</br> 「大少爷…」
</br> 现年七十有八的老管家在见到南牧之的时候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br> 「高叔。」
</br> 上前去握住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的手,若说他张家亏欠了谁,那他肯定会把高明达放第一个。
</br> 轮椅上的老人盖在毯子下的大腿的三分之一以下全没了,现在撑着这麽一口气也是想要见到所谓的因果报应,即使这报应是他们人为的。
</br> 「大少爷您来了,事情、事情就快结尾了吧?」
</br> 无法在掩饰那些痛苦仇恨,张家,负累的太多了。
</br> 南牧之,不,现在该或许暂时性的叫回他原本的姓氏了。
</br> 张牧之推着老人的轮椅转回屋子里,要入冬了,外面的风开始有些刮骨,高明达不能再受到丁点寒意。
</br> 「高叔,剩一个了。」
</br> 张牧之推着轮椅进到了屋子,把高明达的轮椅靠好,坐在他的身边轻柔的跟老人说着,剩那个,一切源头的那一个。
</br>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激动到泛出红丝的眼看来有几分疯狂。「大少爷,老头子无能只能让你去涉险这些。」
</br> 如果他也正值壮年,那绝不会让自己只能这样看着、等着。
</br> 「高叔您不要乱想,好好养着,活的比那些畜生好,这样我才对得起你。」
</br> 拍拍老人的手,扣除了南家的人,他重视的只有这一位了。
</br> 当初张家也只拿下了整个省份四成半的生意就让人给盯上了,加上家中累积起来的家底,再怎麽低调也是敌不过人的贪婪。
</br> 这当中,有许多还是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们。
</br> 八岁的他差点死过一回,让南家保下,高明达就没有那麽幸运了。
</br> 他的腿是一分一分被剁下的。
</br> 张家的祖宅地契只有张家夫妻跟张牧之知道,所以没被抢走。可不知道由哪边走漏了消息,张牧之那一份,他父亲早就另外安排开了,是他张家总家产的一半。
</br> 一半,被抢走的只有一半就庞大的吓人了,可是只有一半。
</br> 被慾望蒙蔽的理智叫嚣着另一半也该是他们的!
</br> 闻风赶至的人不敢动南家,民不与官斗,南家泰半是六扇门中人,想保一个小孩自是易如反掌,可是小孩身後的那些,眼红啊,令人眼红的很,不甘心得很。
</br> 安排好一切却来不及安排好自己的高明达此时暴露在豺狼们的眼中。被囚走,当指甲一个个的被挑掉,再来是四肢具断,他都没有松开口说出张茂兰的安排。
</br> 最後那个引起一切根源的那一个,当着高明达的面,一分一分的把他的脚由指头剁起,他痛晕了就被弄醒,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腿一分一分的剁离了自己。
</br> 那些最痛不愈生的部份他都熬过了,他高明达谁都可以对不起就是不能反背张茂兰。
</br> 当自己失血过多就这样昏死过去的时候,他最後的念头是交付他手中的一切他不能亲手交还给张牧之了。
</br> 还好,他没有反背张家,死也能对得起张家了…
</br> 双眼再张开,太清晰的痛觉告诉着高明达他没死,或着,当时他确实死了,只是一口恶气让阎王老爷都不收他,要他带着恶回来再人世间做个恶鬼把那些个豺狼,一个个,拆吃入腹。
</br> 还是身在那间废弃的工寮,脱下衣服捆起自己大腿的伤处,高明达设法让自己获救。
</br> 本来这麽惊世骇俗的事应该在他获救之後会闹的沸沸扬扬,可是整个l城还是安静的可以,安静到似乎像是张家根本就没出事一样的安静。
</br> 「我姓章,文章的章。」
</br> 出现在加护病房的事个很斯文的男人只做了自我介绍之後就没再开口。可是彼此都知道,他们正打量着对方,思考着任何有可能的状况。
</br> 「老爷留下的,我没跟你们明面上的接触过。」
</br> 斯文男像是确定了什麽,就这麽跟高明达说了一句。
</br> 高明达依旧打量着,不能确定,这人也可能是那些豺狼用来套他的。
</br> 「…看完再说。」
</br> 斯文男把一份文件推给他看,里面其实不过就是很简单的财务报表,重点是,印监。
</br> 看似一般公司大印的印监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把印监那部分折出几个角度之後出现的是,老爷跟他提过如何确认的那些台面下的部份的方式。
</br> 「高明达。」
</br> 「章虞。」
</br> …差点表现出错愕,高明达即时的收住自己的反应。
</br> 章虞习惯了人们听见他名字时的反应了,并没有什麽表示。
</br> 此後他们暗中的把一切铺陈下去,等着张牧之长大,等着把这些豺狼好好的回报回去。
</br> 高明达也曾想过南家保下了自家少爷,那他是不是不该把这些仇恨加诸到少爷身上?
</br> 直到十二岁的改叫南牧之的张牧之很曲折的连络上他为止。
</br> 十二岁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有什麽人脉资源的可以去作为基础来执行什麽。他联络得上高明达,是因为南敬修默许了他,当高明达知道四年前张牧之差一些就断送在那些个豺狼手上的时候,他也就明白了南家的人怎麽会默许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过来。
</br> 「今日欺我张家之人,来日我当让他们百倍以偿。」
</br> 阐述的语气很平缓,平缓到有种他张牧之早已不在人世间存活了一样。
</br> 他们都是不能瞑目的鬼。
</br> 除了颜世胄,张牧之身边的几人都是他们几家当年暗藏的下来的後代,可真的知道始末的,只有章默。这也是为什麽是只有章默陪着张牧之过来探望高明达。
</br> 其他人只知道张牧之要夺回他张家的家业,却不知道他的身後背了很沈重的血仇。外头众人只知道张家夫妻死於一场车祸,然後张家落败,却是没留意上,一个大家族的根底在烂,落败的速度也不应该是一夕之间,何况在张茂兰死之前,他张家根本没有任何不安稳的地方。
</br> 当时策划的那人手段耍得好,当年的张家惨案一发生,其他家的联系也是同时被阻断,同时一起退败,在群龙无首又被刻意打压的状况下,那几家只能选择藏而後动。用不了多久,张家的案子被官府定为商业纠纷的买凶杀人,随着所谓的凶手伏法,自然也没人会想再去深入知道。
</br> 事情做的再完美也不可能天衣无缝,一点一滴抽丝剥茧的把一切追朔出来之後,张牧之把自己关在高明达休养的这屋子内的一个房间。
</br> 整整五天,他没有出来。第六天,他出来了,整个人也显得更沉静了,那是一种接近到死寂的静。
</br> 他太天真了,他以为自己跟高叔遭遇的已经对方是最失去人性的那些了,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却是,却是………………
</br> 目眦欲裂。
</br> 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冲破这些疼痛的出口,把那些豺狼挫骨扬灰已不能安抚他心中的恶鬼。
</br> 那时,他十三岁。
</br> 回到了南家他还是那个南牧之,只有那个小傻子,抱着他哭着说哥哥不难过了,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打不赢我还可以叫大哥跟三哥,还可以叫上所有的师兄弟。
</br> 在他即将分裂成两个的时候,那帮他把所有哭出来的小孩,是他唯一的救赎。
</br> 南之遥是唯一一个直直望进他眼里、心里的一个。
</br> 很久之後,事情都过去了他才问南之遥,怎麽才八岁的他会私下搂着他去哭而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哭?
</br> 南之遥说不知道咧~
</br> 这事无解就无解了,他小孩还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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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先写在前面,後面接下来会有一大段是光明跟黑暗的冲突,算是交代南牧之扭曲分裂的原因,黑暗的部份我就大概的提着,不会详细的写,甜的部份我会老样子的甜到黏呼呼的~反差有点多
</br> 所以文章接着会黑一段甜一段的,先打个预防针,真的不行的就请弃坑啊
</br> 毕竟大家看文也是要图个开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