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穿越后多了个童养夫(女尊) > 穿越后多了个童养夫(女尊) 第4节
</br> 这把剑乃是薛婵的命根子,便是她没了,剑也不能没!
</br> 薛婵愣神许久,直到听见外间有了响动,想是裴砚宁起了,才回过神来。
</br> 然而那边响动了几下,裴砚宁并未来打扰她,而是转而去了厨房。
</br> 薛婵在窗户上瞥见裴砚宁一闪而过的身形,目光逐渐复杂。
</br> 赌徒薛婵,动辄打骂裴砚宁,输光了钱便把气都撒在裴砚宁身上,赢了钱就出去买酒吃,吃醉了酒回来还会打裴砚宁,很多时候她将裴砚宁打得浑身是伤,酒醒之后却又跪在地上给裴砚宁磕头道歉赔不是,但从来都不知悔改,这行径实在恶心。
</br> 裴砚宁这童养夫当得,也着实憋屈。薛家没落前本来有一个当家祖父,在薛家便是这个祖父待裴砚宁最好,裴砚宁寄人篱下,难得感受到一些温暖亲情,这二人感情十分深厚。
</br> 只是后来,原身嗜赌,输光了大半家业,气得祖父卧病不起,薛家一时潦倒,裴砚宁没日没夜地缝补东西拿去卖只为给祖父买药治病,眼睛都熬坏了,最后这些钱竟也被原身骗得干干净净。
</br> 祖父病逝后,薛父与薛母相继离世,债主追上门来讨债,原身为了躲避还钱,连夜带着裴砚宁逃到清河村,裴砚宁的卖身契还捏在原身手里,不得不跟她到此。
</br> 而到了这里之后,便成了他痛苦的开始,起初被打的时候,裴砚宁试图逃走,但是都被薛婵抓了回来,其中一次还惊动了官府。
</br> 衙门的人警告裴砚宁,若是再有下回,就会抓他去浸猪笼,自那以后,裴砚宁便再也不敢逃了。
</br> 三日前,原身输了一大笔钱,无从抵债,得知债主是丁家庄的财主丁全,便将裴砚宁抵给了人。
</br> 当时丁全给的话是:“这阵子我那外室刚死,老娘盯得紧,你再留他几日,我必来取。”
</br> 丁全似乎有些特殊嗜好,她口中的这个外室,已经是被她弄死的第二个男人了。第一个家里似乎有些关系,找衙门狠狠告了一状,让丁家赔了好些钱。
</br> 薛婵沉吟一声,裴砚宁究竟有没有救她性命暂且不提,便是他只一个素不相识的过路人,这事薛婵都不能放之不管。
</br> 很快,厨房传来一阵响动,薛婵便整理好衣服起身,去探看裴砚宁在干什么。
</br> 赌徒薛婵干什么总是佝偻着背,其实本身身形修长,身线姣好,颇为有型,薛婵挺如云松立在厨房门口,乌亮的双目盯着裴砚宁看,一时叫裴砚宁有些发愣。
</br> 他道:“饭就好了,妻主。”
</br> “你拿什么做的饭?”薛婵有些惊讶,昨儿她不是没有翻看过这个厨房,里面什么都没有的。
</br> 裴砚宁小声道:“昨日妻主给我的兔肉我只吃了一半,方才我去河边舀了些水,洗了几片芭蕉叶,切碎了剩下的兔肉打算蒸着吃。”
</br> 薛婵一时无言,看了看案头那两片芭蕉叶。
</br> 见她不说话,裴砚宁忙道:“妻主放心,那兔子肉我是撕着吃的,没有弄脏,还有芭蕉叶也是干净的,这东西可以入药的。”
</br> 薛婵深吸了口气,看着小媳妇模样的裴砚宁,一时脑子里转不过弯来。
</br> 在九州,莫说男子,便是女子也多的是上蹿下跳比武斗殴之辈,九州以武学论高低,遑论薛婵之前一直隐居山林,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裴砚宁这样的男人。
</br> 怪不得裴砚宁昨日那样怕她,原来赌徒薛婵之前一直是那个样子对待他的。
</br> 薛婵想了想,只道:“我来生火罢。”
</br> 颀长的身影从身侧闪过,迅捷如风,裴砚宁面上又显出十足的惊讶之色。
</br> 薛婵的师父是个鹤发童颜的女子,薛婵小时候她长得三十上下的模样,待薛婵长大之后,她还是那样。
</br> 师父平日深居简出,除了教习武艺,薛婵很少见到她。
</br> 后来待薛婵差不多学成之后,就更少见到师父的面了,山中奇货多,从小到大,都是她自己弄吃的,于生火此道薛婵很是熟练,轻轻松松便燃起旺火来。
</br> “火大小?”薛婵问。
</br> 裴砚宁一愣,竟是听懂了,悄悄走到薛婵身侧往里面看了一眼,才回:“小、小些。”
</br> 他其实想说这样刚好,不敢再挑什么刺,但是又怕万一一会儿蒸得不好,又惹了薛婵发怒。
</br> “蒸罢!”薛婵生好火后让开身子,好奇裴砚宁是怎么个做法。
</br> 从小以来,薛婵的烹饪法子都是自己摸索,能怎么吃就怎么吃,倒还没试过叶子包着肉的吃法。
</br> 顿了顿,想起昨夜的兔肉滋味,薛婵道:“我去借点盐!”
</br> “啊”裴砚宁还来不及说话,就见那个如风一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br> “滚!!”
</br> 一声厉喝,木门被重重摔上,险些砸到薛婵脸上。
</br> 薛婵面无表情地在邻居张家院子里站了会儿,沉默着回去了。
</br> 看来,赌徒薛婵的人缘不怎么样。想来也是,此人生性嗜赌,经常晚出早归,回到家便是睡觉,莫说村子里的邻里街坊,便是裴砚宁都跟她说不上几句话。
</br> 话说不上几句,打倒是挨了不少。
</br> 薛婵回到家中,扫了眼独自在厨房忙活的裴砚宁,忍不住想,在九州女子生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会不会也有女子是这般,受尽□□。
</br> 薛婵一身修习武艺,接触最多的也只习武之人,她不曾关注过寻常百姓的生活。
</br> “啊。”
</br> 灶台里溅出的飞灰烫在裴砚宁腕子上,薛婵看见他轻呼一声,立马拿袖子掩住伤口,仿佛习以为常。
</br> 薛婵想起昨日,他手臂上的淤青也是这般被他掩盖在袖子底下。
</br> 独自站了半晌,薛婵立在厨房门口,没有盐总是不行,长此以往,人身上也会没有力气,不如一会儿她去买些。
</br> 等等,家里还有钱吗?
</br> 薛婵望着空无一物,连个铁器都没有,最值钱的东西不过一把巴掌大的小刀的厨房,内心生出深深的怀疑。
</br> 兔肉很快蒸好了,薛婵看了眼可怜兮兮的裴砚宁,心道他昨晚肯定没有吃饱,现在还要把他的那份分出来匀给她,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br> 昨日薛婵急于寻剑,本想一早就走人的,然而一夜过去,她偏生和裴砚宁有了这样的关系。
</br> 且不说这二人感情如何,若她贸然离去,裴砚宁的日子恐怕会过得很艰难。
</br> 这个屋子里,值钱的、能当的东西全被原身卖了个干干净净。
</br> 芭蕉叶独有一股清香,这是村子里种得最多的植物,只因它很实用,平常有小儿染上风寒,用芭蕉叶泡水喝便极有可能治愈。
</br> 水。
</br> 这个村子里吃水似乎有些不便,应该要去一个不近的地方自取。
</br> 想了想,薛婵道:“我出去一趟。”
</br> “妻主。”裴砚宁下意识唤住她,“吃些再走罢?”
</br> 薛婵望了眼被裴砚宁捧在手里的陶盘,边缘已然有了两个缺口,他的眸子亮闪闪的,像一只小狗。
</br> 一时,薛婵竟有些不忍心拒绝,于是她从盘子里拿出一枚被裴砚宁包裹好的,道:“我走了。”
</br> 她步履飞快,一会儿就瞧不见影了。
</br> 裴砚宁这才变了变神色,垂眸看着自己盘中被薛婵触碰过的东西,眸底涌上深浓的厌恶感。
</br> 变了又如何?
</br> 谁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一点点小恩小惠,抵得上他积年所受的痛苦吗?
</br> 等他找到自己的卖身契,迟早要脱身于此!
</br> 走的时候匆忙,走到半路,薛婵才想起来自己出来连个桶都没带。
</br> 不过她凭借自己绝好的记忆力回忆了一番,裴砚宁家里好像没有桶。原身大约是觉得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去打水的,于是连桶也卖了。
</br> 薛婵叹了一声,这村子里的住户她倒是从原身的记忆里窥探到许多,许多住户的关系与原身都不怎么样。
</br> 只一人,便是昨日特地到院子里来劝她不要再打裴砚宁的刘桂芝。
</br> 要论原身为何与刘桂芝有几分交情,那便是刘桂芝的夫郎李氏欲逃离家中时,是原身帮刘桂芝抓其回来的。
</br> 至于李氏为什么想逃,薛婵并不知道,想来原身也懒得理会别人家的私事。
</br> 于是,薛婵行至刘桂芝家门前时,忍不住驻足。
</br> 就借个水桶而已,有借有还,总不能再让她滚了罢?
</br> 想到此,薛婵便站在刘桂芝家的篱笆外,朗声道:“刘桂芝!出来!”
</br> 她喊得中气十足,正坐在家中吃饭的刘桂芝闻言浑身一抖。
</br> 放下碗筷出门相看,才见篱笆外面无表情的薛婵。
</br> 刘桂芝道:“你喊什么!老娘魂都飞了!”
</br> 薛婵道:“桶,可否一借?”
</br> 刘桂芝愣了愣,随着薛婵的目光看过去,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还吗?”
</br> “自然。”薛婵知道刘桂芝这是愿意了,当即抱拳一礼,“多谢。”
</br> 许是头回见到薛婵这么正经,刘桂芝一时没搭上话来,眼睁睁看着薛婵把院子里的两个桶给拎走了。
</br> 一路西行,约在二里地外,薛婵看到了一道水帘自崖顶飞泻而下,日出东升,长虹自瀑布间穿过,映出一片斑斓色彩。
</br> 第4章
</br> 清河村四周山谷环绕,飞瀑下有个天然形成的水台,接着自上而下倾注的流水,从水台到薛婵所在的地面有一绳索吊桥,想来便是当地百姓自行修建的。
</br> 薛婵目测了下距离,这要是之前,她不用这桥,自己便能飞身跳上那个水台,总是抬着两桶水回来也毫无压力。
</br> 可是现在这具身体并无她应有的底子,莫说自行跳上去,她今日能把两桶水提回家都够呛。
</br> 薛婵喟叹一声,不再犹豫,行过绳索桥接满了两桶水,拎着便往回走。
</br> 裴砚宁家中附近就有一条小溪,但是那小溪水流太浅,平日里的吃水从那儿得来许是容易,只是要沐浴之类的,怕是不行。
</br> 日日都来这里打水总不是个好法子,裴砚宁总归要自己生活的,他一个弱质男子,外出多有不便。
</br> 还是需有一口井,这样以后就能方便许多。
</br> 丁家庄就有井,人人都有,不知为何清河村没有。
</br> 等把两桶水提回家里已过了晌午,薛婵回去时,见裴砚宁正拿着洗干净处理好的兔毛缝制着什么。
</br> 听见响动,裴砚宁从手中忙活的物事间抬头,便对上窗外那副冷淡的眉目。
</br> 很奇怪,分明是同样的一张脸,裴砚宁却产生一种错觉,好似此刻站在窗外的是另一个人。
</br> “妻主。”裴砚宁起身,“可是饿了?”
</br> 听他提及,薛婵才想起来自己怀在怀中的叶子糕还没吃,道:“我打了水过来,你可有用处?”
</br> 打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