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看了看格罗弗，又补充道：
</br> “但你看起来变了很多，埃斯蒙德。”
</br> “哈，冰霜森林的那只小龙也这样说，看来我是真的变了。”
</br> 格罗弗笑吟吟道，
</br> “我是不是变帅了？”
</br> “世界也变了。”
</br> 火焰之神瓦尔法感慨道，
</br> “变成了我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br> 他睡了一觉。
</br> 一觉醒来，眷族消失了，同类消失了。
</br> 世界几乎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br> “也不能说是完全不认识吧。”
</br> 格罗弗纠正道，
</br> “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具备着过去的影子。”
</br> 瓦尔法摇头道：
</br> “不，就是不一样了。”
</br> 格罗弗也不打算强求故人去同意他的看法，他像个故意找话题的人，东问一句，西问一句，问着乱七八糟的、可有可无的问题：
</br> “那在你看来，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br> “你在说废话。”
</br> 瓦尔法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说道，
</br> “对我来说，这样的世界当然是糟糕透了。”
</br> 格罗弗耸了耸肩膀。
</br> 他也没打算得到什么好的答案。
</br> 瓦尔法及时地补了一句：
</br> “你不要妄想劝说我和新的深渊之主联手。”
</br> 格罗弗说道：
</br> “可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讨厌她。”
</br> “讨厌她？”
</br> 火焰之神回忆起了过去，
</br> “做出预言的你，要毁灭掉人类的众神，进行献祭的人类，还有接受祭品后又退回、却又因为已经不要的东西导致整个世界破碎的父神……比起她，这些才是更该被讨厌和憎恨的。”
</br> “但我有时候也会去想，如果这个能够对父神造成影响的人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好了。”
</br> 火焰之神瓦尔法说道：
</br> “她是最弱势的，却偏偏又起着最关键的作用。”
</br>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每每为我的眷族痛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去责怪她。”
</br> 格罗弗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br> “你能够分清责任的主次，就已经很好了——”
</br> “众神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时，最恨的是这个人类，而不是父神，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br> 瓦尔法问：“因为她最弱势？”
</br> “大概是吧。”
</br> 格罗弗说道，
</br> “他们撼动不了父神，所以只能把仇恨转嫁到与事情牵扯很深的弱势人类身上。”
</br> 火焰之神瓦尔法问道：
</br> “她也很恨旧神吧？”
</br> 格罗弗反问道：
</br> “她恨旧神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br> 火焰之神瓦尔法思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br> “那她有点奇怪……”
</br> 格罗弗疑惑地看向瓦尔法。
</br> “她警惕我，这我能够理解。”
</br> 火焰之神瓦尔法看着自己的双手，
</br> “可她在警惕过后，却还是允许我接触洛基……”
</br> 格罗弗笑着摇了摇头。
</br> “我的故友，新的深渊之主，正在布置后手。”
</br> 吟游诗人对苏醒没有多久的火焰之神说道，
</br> “她的未来充满危机，性命悬于一线。她大概是在想，如果有一天，她死在了旧神的手上，那头幼龙还能交给你来照顾。”
</br> 火神瓦尔法怔住了。
</br> “新神有很多旧账需要去清算。”
</br> 格罗弗说道，
</br> “但她也有很多想要保护的人和事物，你在意的红龙族最后的纯血后裔，是其中之一。”
</br> “龙山也是，别看她现在不肯放手，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局势变得有必要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龙山交还给你。”
</br> 瓦尔法问：“哪怕我更有可能站在她的对立面？”
</br> 格罗弗补充道：
</br> “如果你站在对立面还能活下来——”
</br> 火焰之神瓦尔法沉默了很久。
</br> “我不想卷进乱局中。”
</br> 他对格罗弗说道，
</br> “我要回去睡觉了。”
</br> 临走之前，瓦尔法对格罗弗说道：
</br> “埃斯蒙德，你的状态很差，我建议你也睡上一觉。”
</br> “这可不行。”
</br> 格罗弗笑着拍他的肩膀，说道，
</br> “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工作没做完，怎么能睡觉呢？”
</br> 云羽坐在草地上。
</br> 洛基正在不远处, 转着圈追自己的尾巴。
</br> 他个头很小，在草地里玩耍的时候，云羽就只能看见被他踩弯下去的草。
</br> 云羽看一看洛基, 再抬起头，看一眼日落。
</br> 西里尔和艾伯特从南边飞了过来。
</br> 他们双双在云羽面前落下。
</br> 洛基在草丛中跳起来, 爬到了西里尔的身上。
</br> 他的爪子已经稍具锋利，倘若抓在人身上，会把人抓得很痛。
</br> 但西里尔比幼龙的指甲结实太多，被幼龙当成攀爬用的树木时, 他眼也没眨一下。
</br> 云羽问：
</br> “火焰之神走了？”
</br> 西里尔回答道：
</br> “走了，不过麻烦的家伙来了。”
</br> 西里尔侧开身体，示意云羽朝某个方向看——
</br> 穿着旧衣服的吟游诗人格罗弗, 抱着金色竖琴, 撒欢般地朝着这边跑过来。
</br> “大人！我回来了！”
</br> 格罗弗呼喊道,
</br> “您有没有想念我？”
</br> 云羽：“……”
</br> 完全没有。
</br> 云羽岔开话题：
</br> “你收拾完你的酒馆了吗？”
</br> “唉，提这种伤心事做什么？”
</br> 格罗弗跑到云羽面前，抱怨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