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姚瑶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时，陈织河依然安安稳稳坐在位子上，交叠于膝上的手埋在办公桌下，没人能看见，此时轻轻一动，停下勾住的指尖。
</br>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几道银光的数据流在镜片上一闪而逝。
</br> 姚瑶其实已经回过神了，但还假装大喘气需要恢复，内心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br> 她脱光了在地上打滚，什么话都叫得出口，全被这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还很冷淡的面试官看见了……
</br> 偏偏这人这时起身，脚下踩着一尘不染的皮鞋走到她面前，站定。
</br> 姚瑶注意到他穿的不是普通皮鞋，而是高帮的款式，有点像作战靴？再细看其实人身上穿的也不是西服，只是也是正装制服，才叫她误会了。
</br> 陈织河微微弯腰，朝姚瑶伸出一只手。
</br> 姚瑶哪里敢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跃而起。
</br> 正当她犹豫着如何当着陈织河的面若无其事地穿衣服，陈织河向前跨了一步，突破安全距离，那只伸出来的手按在姚瑶左肩上，冰凉。
</br> 姚瑶瑟缩了一下肩膀，下一秒浑身裹上衣服，正是她今天穿来的那套。只是没有内裤……姚瑶抿了下潮乎乎的肉唇，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腿根滑下，转瞬过了膝盖。
</br> 她一下子站得笔直，试图掩盖这点异样，殊不知全被陈织河看去了。
</br> 今天姚瑶应42的要求没有化妆，然而哭红的眼尾、羞涩的红晕、高潮后润泽的双唇……都在为她增添颜色。头上她本来松松扎了一个丸子头，在地上蹭得很乱，细小的绒毛全都炸开，但并不难看，反而修饰出一种自然健康的野性。
</br> 这在如今很难得的样子。陈织河喉结微滚，掩盖掉姚瑶压根没留意的片刻失神，“这里是虚拟空间，衣物可以凭想象幻化。”
</br> 挺贴心的嘛。姚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那身体的不适是不是也能通过想象去掉？然而想了半天，浑身还残留着刺痛和黏腻的感觉。
</br>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陈织河勾了下唇角，“衣物为了遮羞。身体的不适也可以去掉，但这是付费内容。”说罢他一挥手，一张半透明的屏幕出现在姚瑶面前，上面列着各项“修改虚拟形象服务”的价目表，其中“恢复最佳状态”一项是1000海棠币一次。
</br> 然而姚瑶的关注重点是：“我有这么多余额？！”个十百千万十万……差点不认识零，她居然有足足八十多万海棠币！这全是刚才打赏得来的么？
</br> 陈织河眸色认真地注视她：“你很受欢迎，半小时的直播，共计收到一百六十四万三千九百二十海棠币打赏，与公司五五分成后为821960海棠币，也即821960星币。”
</br> 姚瑶兴奋不起来了，心痛于被海棠公司吃掉的八千多块。不过就算是这样收入也很可观诶，不知道星币的购买力如何？她能换成地球的货币么……最开始只是为了爽一把，没想到还能挣钱。
</br> “瑶瑶，恭喜你通过面试，这是我们要签订的合同。”陈织河从虚空中抽出一份纸质的文件。
</br> “啊！我过了！我还以为我根本不行呢！”姚瑶心中爆发出求职成功的纯然喜悦，瞬间把赚的星币抛在脑后，眼神亮得惊人。中午在街上看到那些广告牌她心里就发憷了，没想到平平无奇的她居然撞大运，能跟这种她感觉完全配不上的公司签约。
</br> 陈织河神情柔软了几分，“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我们影视分部目前最需要的演员。”
</br> 姚瑶伸手接过合同来看，兴奋劲儿过了，理智涌了上来，贝齿咬着下唇，“我能找个律师看看……”她也觉得这个要求很离谱，但是她最喜欢的作者太太最近因为合同的事和签约网站闹翻了，她还转发支持来着，“谨慎签约”牢牢刻进了她脑子里。
</br> 哪怕她要签约的是一家外星公司，可能根本不遵守地球上的法律……但她也不知道怎样会靠谱点。
</br> 【瑶瑶不必担心，这是制式合同，你可以直接在星网上搜到劳动者协会对色情演员经济合同的指导性范文。】说完42直接展示给姚瑶看了。
</br> “制式合同”的字眼直接让姚瑶安心不少。她喜欢的那位网文作者的遭遇在网上引起不少讨论，许多网文作者都在提议网文行业也要像租房那样有制式合同呢！既然是制式合同，那肯定是靠谱的啦。
</br> 于是姚瑶开始安心地关注具体条款：她将使用“瑶瑶”作为艺名出道，嗯这个没意见，反正是外星。所有盈利所得五五分账，有点肉痛，不对啊，其实外星货币对她没什么用，之前她都问过42了，所有超出地球科技的实体产品她都不能买，就算是因拍摄要用到的情趣用品拍完了也会被回收，所以还好啦……
</br> 十部影片的具体内容，条件还挺宽松？合同约定的条款不拘于时间，只规定了公司要为她拍摄十部时长不低于六十分钟的影片，剧本由公司提供，但姚瑶有拒绝以及提修改意见的权力，还能决定什么时候拍摄——这主要是由于姚瑶倾向于以兼职的方式和公司签约——所以只要她想，理论上来说她分一辈子完成都可以，十部影片完成后自动解约，公
</br> 司保有优先续约权。
</br> 第一部片子的内容已经在合同中写明了，主题是“第一次”，内容围绕着姚瑶用公司即将推出的新品欲髓自慰——就是之前一号想给她寄的试用产品，如果她放弃这份演员合同转而和公司签试用协议，也是拍一部这样的片子。
</br> 此外公司会给她提供入职培训，所产生的一应费用公司承担；她还有配合新片宣传——比如直播——的义务，这个时间上没有拍摄那么自由，到时候会另外签补充协议详细规定；等等。
</br> 姚瑶一项项看下去，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第一部，嗯，片子，在那个培训之前？”说这个她还怪不好意思的，拍摄不是正经拍摄，培训也不是什么正经培训，合同上说了是训练敏感度和探索高潮形式……听起来很刺激，啊不，这种培训不该在拍摄前么？
</br> 陈织河看着她，眸色深沉，姚瑶不知为何感到莫名的有压力，抬手拍了拍发热的脸颊。
</br> 42回答了她：【因为是第一次。】
</br> 看似什么都没说么，却什么都说尽了。姚瑶了然，或许第一次就是要青涩点更好，可是，她这样也还算第一次嘛～
</br> 这一份合同翻完，后面却还有一份合同，甲方抬头是地球上的海棠公司。
</br> 【考虑到瑶瑶获得的报酬都是海棠币，无法直接兑换成地球上的货币，所以我们也准备了一份分公司的兼职合同，内容是聘用瑶瑶为他们撰写文案。工资不算很高，月薪三千元，而且参照法律他们无法为在校大学生缴纳五险一金，签不签选择权在你自己。这份合同瑶瑶可以找律师咨询了。】42解释道。
</br> 月薪三千！这也太贴心了吧！！奖学金一年也才六千呢！姚瑶几乎立刻答应下来，好歹对合同的警惕阻止了她。
</br> 姚瑶回到现实已经快九点了，感觉像做梦一样，身体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乳头和阴蒂残留的刺痛，以及被她打湿大片的床单，都在昭示着真实。
</br> 她决定先去洗个澡，热水冲上皮肤的时候，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br> 好好搓洗了一番全身，尤其是两腿间的滑腻，怎么冲都冲不干净，而且一碰到阴唇花蒂之类的地方有点痛痛的。好不容易洗干净，在热气蒸腾的浴室中她几乎感觉自己又出了一身汗，整个人累到不行。
</br> 等到出来，她本想退房回宿舍，可是看着床单上一大片水渍犯了难：怎么办，要等它干吗？会不会皱？而且有味道。
</br> 姚瑶脑抽了一下，做了一个头脑发热的决定——抱着床单去浴室洗，并很快后悔，顺序错了，她早该先洗床单再洗澡，这下洗完床单人又脏了。
</br> 她只洗了被自己弄脏的部分，等洗完又匆匆冲了个澡，搬床单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困得连连打呵欠。
</br> 房间里没有吹风机，她本来想等床单自然干，结果坐在床沿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br> 第二天一大早被闹钟叫醒，姚瑶正对着明亮的窗户睁开眼，看见大太阳整个人都是懵的。
</br> 一看时间：7:30
</br> “啊！！”今天又有早八课！
</br> 姚瑶一声惨叫，赶紧洗漱退房，都忘了看被她洗过的床单变成啥样，早饭都来不及买，翘着头毛一路狂奔到教室，堪堪踩点到。
</br> 同桌女生戳戳她，满眼惊艳：“你今天用了什么粉底？”说着就要上手捏，“不对，你没上底妆吧，头发都没梳！你今天气色好好！”
</br> 姚瑶乖乖被她揉了一把细滑的脸蛋，被占了便宜也浑然不觉，在打铃前的一点时间里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左瞧右瞧，开始凡尔赛：“没有吧？嘿嘿。”顺便赶紧理了理头发。
</br> 然后理直气壮问同桌：“玄玄，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哦。”
</br> 顾朝玄翻了个精致的白眼，从包包里拿出一小袋代餐饼干，又摸了一下姚瑶手感很好的脸蛋，“早饭都没吃气色这么好，被男人滋养了吧。”
</br> 姚瑶被戳中心事，有点心虚，忙抱着好友胳膊撒娇：“没有啦，是睡得好，今早都差点睡迟到了～”
</br> ……
</br> 姚瑶上课、锻炼、参加社团活动、开年级干部会议、和老乡聚餐……度过了极为充实的一天，傍晚时回宿舍，一个快递箱又安静地躺在她桌上。
</br> 她看一眼寄件地址：“首都市桃源路89号高新科技园”，心里有数，海棠总部，啊不，地球分公司总部就在那里，这个箱子里就是她下次拍摄要用的道具——欲髓。
</br> 谁能想到这个小玩具还是全宇宙同步发售的？姚瑶心里漫上来一股隐秘的窃喜和满足感。她真的接触到外星人了诶！马上要给外星人打工了！还是拍小黄片！这种无比安全的刺激持续挑逗着她的神经。
</br> “瑶瑶，你怎么昨晚都没回来啊，碰到查寝，还好我说你去洗澡给你遮掩过去了。”对面床室友转过身来，看见姚瑶桌上的包裹好奇道：“咦，你又买了什么？”
</br> “没什么，施法材料。”姚瑶晃了晃头拂去思绪，开玩笑道，一点也没有拆快递的意思。
</br> 室友人不坏，就是有时候点烦。姚瑶下
</br> 决心改变的时候，室友很鼓励她，提了许多类似于“这个眼镜款式很衬你脸型”的意见，就是为人过度热情了，在她真的变美以后，对她事事都很关心，尤其想知道每天她又干了什么，又买了什么。
</br> 既然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姚瑶并不反感把自己的生活展示给室友，只是有的东西不适合……这个快递里可是小玩具。
</br> 遭到姚瑶委婉的无声拒绝后，室友或许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矩，很识趣不再说话。
</br> 姚瑶叹了口气，转身招呼道：“看！这是我新买的眉笔！玄玄推荐的，她说特别好用。”
</br> 室友眼中立刻含着惊喜，“真的么？我正想买眉笔，我也去买一支。”
</br> 姚瑶知道她那些别别扭扭的心思，看自己一个月内改变这么大，她也想变美，又耻于开口，才这么关注姚瑶。
</br> 刚和海棠签合同，姚瑶几乎觉得自己成为奇遇的女主角，自信心爆棚，自然不介意拉一把室友。
</br> 室友不知道姚瑶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她的好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忍不住说：“瑶瑶，你又变好看了！”语气无比真诚。
</br> 姚瑶一怔，眼睛里像藏着星星，笑意满得像要溢出来，“真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