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第六十四回】杯中珠
</br> 何人凶残割女蒂
</br> 血肉剥离仵作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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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爹爹将以我为骄傲……爹爹将以我为骄傲……
</br> 白芍回味着这句话,心中仿佛云开月明,久据的阴霾渐渐散去。
</br> 先前玉罗敷拿他的出生来泼脏娘亲,他好怕爹爹会将自己、看作是怨气结成的不详胎儿,而由此记恨母亲。若真如丑奴所说,他能在外给爹爹争光就好了……
</br> 白芍如此出神地想着,以至于那杯浮于溪流中的吃食,极其古怪地、倒退着第二次漂过他眼前,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br> 咦?这一杯是什么?来自西域的新鲜贡果么?
</br> 白芍这么想也只是打趣。实则,西域贡果只在禁宫大内、皇亲国戚的餐盘上才可得见。虽说来墨香斋书院习书的,都是兰陵城里、头面人家出来的少年才俊,可稀罕的大内贡果,他们仍是寻不来的。即便是真寻来了,又岂能舍得拿出来与同窗共享?
</br> 有了方才的先例,白芍不再惧怕当众作诗了,不就是舌尖打个滚么?反正有丑奴替他解诗。
</br> 于是他豪情满怀地伸出袖子,从波光里捞起了那个陶杯,细细打量。
</br> 那像是某种熟透的小果,一颗一颗,如一叠珍珠豆般盛在杯子里。果粒有大有小,色泽有深有浅,但不是深紫红,就是淡桃红,总之是一色的泛红。
</br> 可若说它是小果吧,它又没有寻常果粒的圆滑,上头有娇气的小凸。最令白芍不解的是,每颗果儿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有些像是肉状的蝌蚪……
</br> 等等!白芍陡然想起了一样东西!那样他曾经偷持着铜镜窥看,借着昏黄的烛光,羞赧出现在镜中的东西……
</br> 这是……这该不会是……
</br> 他捏着陶杯的指尖在发白发颤,经脉里的血液,因止不住的惊恐念头而逆流,全身上下如筛糠似的抖!
</br> 若不是他曾专心致志地窥看过那物,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那东西会竟会光天化日下、出现于此时此地!
</br> 那样东西,若出现在打开的双腿间,可说是天底下最淫糜而敏感的肉器;若出现在男人卷动的舌尖上,可说是最令肉器主人欲仙欲死的销魂珠蕊……可是如今,它却惊现于白芍眼前!近在咫尺,被从某人的私密处生生地剥离!
</br> 痛!白芍忍不住夹紧双腿,对并不加诸于自己身上的痛,感同身受!
</br> “少爷?你怎么了?”丑奴见状不对,弯下腰来,见白芍面色惨白,满颊的细汗。
</br> 他立即将如炬的目光,锁向白芍的手中之物。触上那些“果肉”的一刹那,他也瞪大了眼,闪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br> 可不出片刻,他便将目光射向临水而坐的钱夫子,口中高喝道:“先前只当夫子的学问做得好,没想到您的内力也深厚异常。那就让在下来领教高招!”
</br>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丑奴已腾身上前,指锋成钩,向着钱夫子的脖颈扣去!
</br> “啊呀!救命啊,杀人啊!这凶暴的家奴突然发疯啦!”钱夫子一边急急地往后退,一边朝着白芍大叫大嚷,“白少爷,白少爷,快、你快制住他!制住这个脸上有刀疤的疯子啊!”
</br> 事实上,此刻扮作了丑奴的鹧鸪哨,若是存心地要取这钱夫子的性命,此刻那老儿已脖歪口斜,翻白着眼珠子,魂魄化作一蓬青烟升上了天,哪儿还有命,在这大呼小叫地求援?
</br> 鹧鸪哨此举,威逼是真,索命是假;试探是真,领教是假。既然改换了身份,他亦没用惯常的指风出击,而是仿照了更为邪门的功法,以阴狠凌厉的鹰爪威胁。
</br> 他就是想看看在十万火急之下,钱夫子会否如他猜测、露出真面目,以雄浑的内力迎击。
</br> 可这老儿,要么就是当真全无功法,即便是杀招袭身,也毫无抵抗之力;要么……就是他深藏不露,武功已臻至极高境界,一双锐目能在顷刻之间,看破丑奴招式中留有的余地,故而沉稳应对,装作慌乱无措的样子继续演戏……
</br> 倘若真是后者,那这老儿的功夫,恐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br> 鹧鸪哨心中这番思量,余人自是全不知晓。墨香斋书院的一干学生,皆是紧张地站了起来,围拢在二位夫子身旁贴身护佑,如临大敌般,对着丑奴山呼海喝地责骂。
</br> 尤其是正愁找不到机会、展现英雄气概的冯傲,像突然瞅见了白芍的把柄般、眼中冒着光,他张开双臂,挺身挡在钱夫子身前道:“停下!停下!你这个疯狗家奴又想要做什么?你家主子牵你出来前,没教会你规矩?你若再想仗着你有武功,对读书人不敬,我、我……”他犹豫两声,又四顾左右,最终还是改了口:“‘我们大家’定然不会饶过你。一起上,同你拼个你死我活!”
</br> 呵,好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狗熊”,逞起英雄来,还要拉着大伙儿一道当垫背。
</br> 可白芍急得没心思嘲笑冯傲,他赶忙冲上前拦阻丑奴道:“阿丑,怎么回事?你绝不是毫无理由便会出手伤人的凶徒。你告诉我,
</br> 你这么做一定另有隐情。”
</br> 丑奴收回爪,缓缓接过少爷手中的“肉蒂杯”,将证物牢牢握住、高高举起道:“在下这么做,确然有我的理由,一切皆与我手中之物有关。可在官家的捕快到来之前,在下什么也不会说。若钱夫子是清白的,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好在夫子分毫未伤,你们却说在下发狂伤人,未免有些武断吧?”
</br> 随后他不顾众人瞠目惊叹,转过身对白芍道:“少爷,咱们就在这里,等着老爷派人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若真有人居心叵测敢对少爷不利,我定然叫他……有命来,无命回!”
</br> 说着,他向拍着心肝、瘫坐在地上喘大气的钱夫子,瞥去意味深长的一眼,又递给了白芍一个、让人心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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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还真被那个头发里栖蟾蜍的疯婆子给说中了!“血光之灾”……近来白芍的身边,确然是屡屡发生诡异莫名的事情,桩桩件件,似乎都牵扯到了阴阳人的性命之虞。
</br> 先是春宫名画匠朽春笔舔毒身亡,其未亡人紧随其后,被“水鬼”拖下黑河离奇丧命,死因和朽春笔与阴阳人相恋有关。
</br> 而当时白芍瞒着爹娘,与采花贼“私奔”去河市约会,即便是那诡案就发生在眼前,他们也不便报官。
</br> 而后白芍与鹧鸪哨,循着春宫画册的线索一路追查,又冒正经人之大不韪,跑去妓院里头喝花酒。酩酊大醉之后,他着实是“风流”了一场,全身虚软之际,模模糊糊听鹧鸪哨讲了几句、步香尘他哥陈景失踪的事情。
</br> 当时他累得像条软脚虾米,哪儿有力气替他人伸张正义?再说,逛窑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也不能汇报给他爹爹听。
</br> 如此两回,加之百味林险些被竹筷夺命一事,白芍虽然心知肚明,在他看不见的某片黑暗角落,一场针对阴阳人的阴谋正在进行,可他除了倚靠在丑奴身边保护好自己,别的又能做什么呢?没有光明正大的立场,可求诸官府的干预。
</br> 可这次不同。这次的婉林踏春,是堂堂正正的书院游乐。眼前赫然出现了这一杯、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阳人肉蕾,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能钻到爹爹的怀里头去,颤着声儿哭泣。
</br> “启禀老爷,小人已然仔仔细细,将每一粒都验过了……”仵作揖手,向匆匆赶来的白知府回报道。
</br> “怎么样!”白老爷一边拍着白芍的背安慰,一边着急地询问。
</br> “果然是……”连平生见过、摸过无数尸体的仵作,都咬着唇,对这杯东西的真相难以启齿,“……回老爷,全是女子下身的肉蕊,以杯中物来计,总共有一十六名女子遇害。”
</br> “呃,快扶着本官……本官怎么忽然觉得,头有点儿晕……”治下向来安稳白老爷,突然得知兰陵城里居然出了这样的惊天大案,他老人家扶额晕首,站都站不稳了,亏得有丑奴及时挺步相撑。
</br> (待续)
</br> 曾经看过有个报道:某个部落的人,将女孩当作父亲的财产卖给男人,为了杜绝婚前性行为,一生下来就要为女孩子施行“阉割”,就是剥掉阴蒂,不让她们在性行为中获得快感,也就不会出轨了。我看过那个图片,文中“小蝌蚪的尾巴”就是连在阴蒂上的一根传感神经。当然我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