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看着早餐店老板把另一碗汤推到谢则尧手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碗啊可是好东西。
</br> 羊鞭汤，大补！
</br> 谢则尧：
</br> 早餐店老板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坐到了谢则尧身边，见他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叹了口气：小伙子，我是看你和我儿子有点像，才送的这汤。
</br> 谢则尧眼皮跳了跳，这句话似曾相识。
</br> 我在这儿开早餐店十几年了，周围的医生经常来，不瞒你们说，郎丰医院的脑科是很厉害，但是不孕不育，还是得去英绍专科医院。
</br> 谢则尧抬眼看了眼店内的招牌，想起来这是上次送他补肾汤的店。
</br> 不瞒你说，我侄媳妇的不孕不育就是这家医院看好的，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不孕的源头竟然是在我侄子身上啊。
</br> 我侄子可是在部队干活的，大家一开始都没往他身上想
</br> 牧然吃着蟹黄小笼包，津津有味地的听着早餐店老板讲故事。
</br> 谢则尧坚持牧然吃完，立马付钱：多少钱？
</br> 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早餐店老板一脸欣慰：快去吧。
</br> 只要选对医院，下一个幸孕儿就是你！
</br> 谢则尧：
</br> 走进郎丰医院，牧然啊了一声，扭头问谢则尧：老板刚才推荐的医院是不是还看男科来着？
</br> 谢则尧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对，我会让秉央去看的。
</br> 刚赶过来迎接的秉央：？？？
</br> 好家伙，被他逮到了吧！
</br> 秉央挤出笑容：哥，你刚才说让我看什么？
</br> 牧然看见他身旁的护士，贴心地说：我和护士去理疗室就好了。
</br> 你们兄弟俩好好聊聊。
</br> 想起最近谢则尧突然从一夜两次，上升到了霸总的平均水平，牧然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这方面你哥有经验。
</br> 谢则尧：
</br> 牧然不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跟着护士前往理疗室。
</br> 理疗室的医生不是之前的中年妇女，而是另一个年纪更大的爷爷。
</br> 牧然看了眼他的胸牌，问道：陈医生，今天是您给我理疗吗？
</br> 陈医生点头解释：之前的理疗好像对你的淤血没什么作用，院长托我给你针灸理疗。
</br> 牧然应了一声，乖乖躺到床上。
</br> 可能会有轻微的刺痛感，这个是因人而异的，如果很难受的话记得告诉我。
</br> 牧然眨了眨眼，看着陈医生手起针落。
</br> 他没有任何痛感，反而有点昏昏欲睡。
</br> 没过多久，牧然就睡着了。
</br> 或许因为谢则尧今天谈起了孩子，牧然久违地梦见读大学的时候，宿管阿姨的孙子和孙女。
</br> 宿管阿姨的孙子和孙女非常外向爱玩，见到人还会甜甜的打招呼，让人和他们一起玩。
</br> 牧然不喜欢运动，向来是躲着他们，直到有一天，那个小男孩的手上多了杯看起来很好喝的奶茶。
</br> 小朋友，这个奶茶叫什么？
</br> 哥哥喝。
</br> 哥哥不喝，告诉我名字就好。
</br> 哥哥喝。
</br> 牧然没有抵抗住奶茶的诱惑，喝了一口。
</br> 这小小的一口，嗦掉了人家大半杯奶茶。
</br> 小男孩瘪了瘪嘴，瞬间哇哇大
</br> 牧然吓了一大跳，连忙哄：小朋友，不要哭了，哥哥给你买杯奶茶好不好？
</br> 哇哇哇哇
</br> 这样吧，哥哥给你买两杯奶茶好不好？
</br> 哇哇哇哇
</br> 三杯奶茶，行吗？
</br> 哇哇哇好哇哇哇
</br> 三杯成交后，小男孩的孪生姐姐突然跑了出来：哥哥，我也要奶茶我也要。
</br> 牧然不仅给他们买了奶茶，还被迫成为了两个小孩的玩伴。
</br> 大学四年，他不是在被迫和他们玩耍，就是在被迫玩耍的路上。
</br> 以至于牧然现在看见小孩子都有点心惊胆战。
</br> 一个小时后，牧然慢慢睁开眼睛。
</br> 陈医生收起针，问道：感觉怎么样？
</br> 连睡觉都要做噩梦，牧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身心俱疲。
</br> 这不应该啊。
</br> 陈医生摸了摸胡子，伸手给牧然把脉：你这个脉象
</br> 阴阳失调，脏腑气血失荣，的确容易感受到疲劳。
</br> 牧然没听懂中医的专业术语。
</br> 听不懂的，一律认为很严重。
</br> 我得了什么绝症吗？
</br> 陈医生沉默了会儿，对他说：你缺乏运动，多运动健身就好了。
</br> 牧然愣了下：健身？
</br> 陈医生点点头。
</br> 牧然神色纠结：玩游戏算吗？
</br> 陈医生冷酷无情：不算。
</br> 医生，我不能吃药吗？
</br> 我不怕吃苦的。
</br> 牧然被陈医生赶出了理疗室。
</br> 另一边，谢则尧也得知了医嘱。
</br> 回到家，他问牧然：要办张健身卡吗？
</br> 牧然皱了皱眉：健身不是花钱买痛苦么。
</br> 他偏头看向谢则尧：就算我是个贱受，也没有贱到这个地步！
</br> 谢则尧：
</br> 你不贱，他顿了顿，对牧然说，你就是病了。
</br> 牧然点头：对，贱病。
</br> 谢则尧沉默片刻：男人，我命令你把那些话收回去。
</br> 牧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br> 谢则尧：我命令你以后不准这样说自己。
</br> 牧然想了想：对，只有你有资格这样说我。
</br> 谢则尧：
</br> 今日份贱受剧情走完，牧然晚上多吃了两碗饭。
</br> 刚放下筷子，门铃声响了起来，几个大汉送来了一堆快递。
</br> 牧然最近都没有买东西，有些好奇地问谢则尧：你买什么了？
</br> 谢则尧思索片刻：杨秘书说是djb娃娃，可以动的。
</br> 牧然一脸茫然，djb娃娃是什么？
</br> 大几把娃娃吗？
</br> 还可以动？
</br> 这不太合适吧。
</br> 谢则尧：拆开看看？
</br> 牧然摇摇头：不是很想要这个鸡会。
</br> 谢则尧耐心地等了两个小时，牧然依然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要拆快递的意思。
</br> 他只好亲自动手，拆开快递。
</br> 牧然瞥了眼，看见谢则尧拆出来的仿真娃娃。
</br> 是bjd娃娃，不是大几把娃娃。
</br> 这些娃娃男男女女都有，从半米到一米，各种尺寸，看起来和真人十分相似。
</br> 牧然对上一双双他们各色各样晶莹剔透的眼珠子，只有一个感觉，有点吓人。
</br> 他喝了口水，慢吞吞地问谢则尧：你是准备养娃吗？
</br> 谢则尧拆快递的动作越来越快：离申请领养大概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先从玩具开始，尝试做家长。
</br> 牧然唔了一声：我先睡觉了。
</br> 说完，他趿拉着拖鞋，小跑进卧室，被子掀到头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br> 卧室门一关上，谢则尧低头，腿边的娃娃睁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br> 谢则尧抬手，拨了拨他的眼珠子，想把眼睛闭上。
</br> 发现闭不上后，索性将整个娃娃都翻了个面。
</br> 拆完所有快递，整理完娃娃和饰品，谢则尧勉强挑出一个没有那么惊悚的、闭着眼睛的小娃娃，放到牧然枕边。
</br> 第二天
</br> 牧然早上迷迷糊糊听见张姨和谢则尧的对话。
</br> 这些小人真是吓死个人，我年纪一大把，吃不消这些东西。
</br> 我放进房间。
</br> 听见谢则尧的话，牧然一下子清醒了。
</br> 他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张精致诡异的娃娃脸。
</br> ！！！
</br> 牧然吓得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几秒。
</br>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谢则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br> 牧然缓了好一会儿，抬头望着谢则尧的下颌线：你真的想要个孩子吗？
</br> 不想。
</br> 完全不想。
</br> 谢则尧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这几个字。
</br> 牧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出他犹豫的语气，理所当然地以为谢则尧想要一个孩子，想要到都买了一堆娃娃过家家。
</br> 牧然扯了扯他的衣袖，慢吞吞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br>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不吵不闹，上过大学的好儿子。
</br> 谢则尧神情一顿，听见牧然情真意切地喊了一声：
</br> 爸爸！
</br> 第12章
</br> 爸爸两个字字正腔圆，感情充沛。
</br> 谢则尧本能地转身，先关上卧室门。
</br> 牧然看着他的动作，心想，如果谢则尧愿意的话，喊爷爷、祖宗都可以。
</br> 他坐在床上，积极地推销自己：你看我，985高校毕业。
</br> 大小便正常，未来可期！
</br> 谢则尧：
</br> 牧然继续说：我很懂事，没有阿姨带的话可以自己点外卖。
</br> 而且长得像你白月光，可以床下爸爸好床上好爸爸。
</br> 你不仅没有少一个情人，还多了个好大儿，买一送一！
</br> 谢则尧沉默了很久，意识到牧然可能是不想领养一个儿子。
</br> 他走到床边，低头望着牧然的脸，试探地说：那领养一个女儿？
</br> 牧然考虑了一下，他倒是不介意穿裙子，还能少穿条裤子。
</br> 那我买点女装？
</br> 谢则尧这下反应过来，不是性别的问题。
</br> 牧然拎起枕边的女娃娃，扔给谢则尧：你想要玩的话，直接找我就行了。
</br> 我知道我的身份，是不会逃走的。
</br> 我这辈子都是你的玩具！
</br> 这几句话谢则尧听着有些耳熟，应该是霸总的台词。
</br>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玩具赶出了卧室。
</br> 咔哒一声，卧室门上锁。
</br> 张姨一边拖地一边看了看谢则尧怀里的娃娃，好奇地问了句：这个娃娃还会说话吗？
</br> 谢则尧把娃娃扔到一旁，面不改色地说：这个不会。
</br> 牧然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客厅的那一堆娃娃已经不见了。
</br> 他难得地跑去其他房间，挨个地检查了一遍，确定它们是不在家后才松了口气。
</br> 谢则尧看着牧然在家里跑来跑去，心想，好歹算是多走了几步。
</br> 等牧然再次瘫在沙发上，他开口道：晚上音爵张总的女儿十周岁宴会，要去么？
</br> 牧然不假思索：不去。
</br> 谢则尧随口说：她还挺喜欢你演的戏，想要你的签名。
</br> 牧然立马翻出纸笔，写个签名。
</br> 谢则尧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又问：真的不去吗？
</br> 牧然玩游戏的手一顿，抬头盯着谢则尧：是我早上的那几声爸爸喊得不够响亮吗？
</br> 为什么想让他和小朋友玩？
</br> 我再喊几声？
</br> 谢则尧垂下眼，摸了摸他的头发：那就不去。
</br> 晚上
</br> 谢则尧一个人去赴宴，刚走进宴厅，就听见一道熟悉且难听的男声：哥，哥！
</br> 哥，哥秉央小跑到谢则尧身旁，叽叽呱呱地继续说，最近王霍那惹祸精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br> 一直找我，想让我带他见你。
</br>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没看见新闻说必火要倒闭了啊
</br> 秉央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会儿，问道：牧然怎么不来啊？
</br> 这家酒店他还挺喜欢吃的啊。
</br> 谢则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不喜欢小孩。
</br> 秉央点了点头：对昂，差点忘了。
</br> 他当初被宿管阿姨的孙子孙女缠上，每天都不开心地多吃两碗饭。
</br> 听见这话，谢则尧的脸更冷了。
</br> 发觉谢则尧是真的有点生气，秉央立马闭嘴，他这几年都没有见过谢则尧生气
</br> 他忍不住想，王霍这小子该不会惹了什么大祸吧？
</br> 秉央拿着酒杯，默默地离开谢则尧，去找其他熟人叙旧。
</br> 李总，您什么时候准备要个孩子？
</br> 哈哈，我媳妇不喜欢，以后再说。
</br> 我媳妇还想再生个女儿
</br> 儿女双全多好啊，我老婆还是喜欢养猫猫狗狗。
</br> 谢则尧喝了两杯酒，心情反而更烦躁了。
</br> 他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牧然。
</br> 正准备离开宴厅，面前突然多了一个满脸肥肉的男人端着杯酒。
</br> 男人笑容满面，下巴上的肉都在颤抖：谢总，我是耀星旗下的经纪人樊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