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尤其是墙上那张在教堂的大照片，特别像是放在新房里的结婚照。
</br> 牧然看了会儿照片他大三的时候和谢则尧在一起，到现在毕业两年，一共四年。
</br> 已经四年了啊。
</br> 他很少用这种略带感伤的语气说话，谢则尧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下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
</br> 谢则尧放下笔，掀了掀眼皮：才四年。
</br> 在遇到你之前，我都单身了二十四年。
</br> 谢则尧从小聪明，也比周围同学朋友早熟，属于别人家的小孩。
</br> 一开始是瞧不起那帮和自己同龄的小屁孩，嫌他们幼稚，没兴趣谈恋爱，后来上了高中，节假日都到自家公司实习，察觉到娱乐行业发展趋势迅猛，便开始学习行业知识，跟着爸爸处理公司事务，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空找对象。
</br> 高中到大学毕业这段时间，为了抓住娱乐行业的上升阶段，谢则尧对同性异性心无杂念，对圈内各式各样的帅哥美女只有一个评判标准能否给公司带来利益。
</br> 牧然拆开桌上的巧克力，点点头：对，你在为秉央守身如玉。
</br> 谢则尧：
</br> 牧然想了想：大一的时候，秉央就说过这件事。
</br> 谢则尧眯起眼睛：他说我为他守身如玉？
</br> 牧然摇头：他说，你单身二十多年，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br> 谢则尧眉心跳了跳，有些手痒。
</br> 想揍秉央。
</br> 我现在知道了，牧然抬眼凝视谢则尧，乌黑的眸子充满了同情，你是不仅生理有问题，而且心理也有问题。
</br> 生理上，不能一夜七次。
</br> 心理上，对表弟求而不得。
</br> 大致猜到牧然想法的谢则尧慢慢挤出四个字：我很健康。
</br> 牧然眨了眨眼：秉央也是这样说的。
</br> 谢则尧：
</br> 牧然拍拍他的肩，认真地说：你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
</br> 我会陪你度过难关的。
</br> 谢则尧沉默，他松了口气但没有完全松了口气。
</br> 好歹牧然没有要分手的念头。
</br> 牧然：张爱玲说过，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br> 我不介意你喜欢秉央。
</br> 毕竟你喜欢他，不代表不喜欢我，这两份感情是完全不抵触的！
</br> 说完，牧然自己都在佩服自己。
</br> 真是好一个出尘绝伦的贱受啊！
</br> 台词杀伤力太大，谢则尧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br> 半晌，他才意识到席童不久前短信的含义。
</br> 什么叫遵循原书设定走剧情。
</br> 【他，痴情贱受，为爱甘愿当替身。】
</br> 谢则尧情绪复杂，不知道该庆幸还是生气。
</br> 他掀了掀眼皮，对上牧然灼亮的眼睛。
</br> 谢则尧太了解牧然了，知道这是在期待他的回应。
</br> 谢则尧抿了抿唇，想到自己的狂情虐爱霸总人设，犹豫片刻，还是配合了一下。
</br> 他回忆之前看过的霸总台词，开口道：该死的，我竟然会对这个动心！
</br> 牧然摇摇头，轻叹一声：我会帮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医生。
</br> 谢则尧：
</br> 他这个霸总台词哪里不对吗？
</br> 敲门声突然响起，杨秘书站在门外，隔着紧闭的门说：谢总。
</br> 会议马上开始了。
</br> 牧然瘫到沙发上，拿出游戏机，朝着谢则尧摆摆手。
</br> 会议内容是耀星的秋季总结及冬季规划，谢则尧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文件，便拿出手机，下载app晋江小说阅读。
</br> 《狂拽霸总虐虐爱》依然锁着，看不了，他根据文章评论找到作者微博。
</br> 【恰到h处啾：狂拽霸总这本小说被举报没有办法解锁啦，如果真的想看的话，可以点这个草稿版[链接］。】
</br> 谢则尧下载文件，看到正文后才明白为什么是草稿版。
</br> 文章里的角色都没有名字，包括主角攻受，只有代号：主角攻、主角受。
</br> 他扫了眼每章的内容提要，快速跳到主角受接受了自己是替身的那一章。
</br> 【主角受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小巧的脸蛋煞白无比：攻，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br> 主角攻眼里冒着寒光：男人，谁给你勇气这么问我的？！
</br> 主角受双眼含泪，眼泪像珍珠一般划过脸颊：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整整四年？
</br> 因为你还有别的用处。
</br> 主角攻捏起他的下巴，想，该死的！为什么看到他眼里的泪水，自己会心痛的要死？】
</br> 看着这一段文字，谢则尧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br> 他喝了口咖啡冷静片刻，才继续往下看。
</br> 【什、什么用处？
</br> 主角攻邪魅一笑，拨开他的唇瓣。
</br> 主角受娇躯一震：泄欲吗？
</br> 主角攻眼里充斥着浓重的yu望：你很干净，够资格给我生孩子。
</br> 主角受摸着他的心脏，字字铿锵：攻，如果你心里没有我的话，为什么只找我泄欲？而不找别人？！
</br> 主角攻拽住他的手，把人扔到床上，低吼道：男人！这是你自找的！】
</br> 生孩子？
</br> 谢则尧大受震撼，这是什么高级的笔误？
</br> 一个不小心失手，咖啡杯砰的一声磕在桌上。
</br> 会议室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心。
</br> 刚讲完ppt的企划部经理吓得握紧了激光笔，看见谢则尧紧皱的眉头后，眼前发黑，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要结束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季度报告上。
</br> 谢则尧缓了会儿，留意到众人的反应，淡定地说：不错，散会。
</br> 企划部经理双腿发软地走出会议室。
</br> 等会议室只剩下两个秘书，谢则尧用眼神示意杨秘书关上门。
</br> 你们平常看小说吗？
</br> 杨秘书点头：会看一些爆出圈的小说。
</br> 秘书部唯一的男秘书则摇了摇头：我都看名著。
</br> 谢则尧把txt转发给杨秘书：你们俩从不同角度，分析总结这本小说的故事剧情，人物之间的关系、各自的结局，下周五前交给我。
</br> 分析小说的加班时长，三倍工资。
</br> 杨秘书瞥了眼小说名字，推了推眼镜：好的谢总。
</br> 谢则尧起身，路过两人时脚步一顿，提醒：有些事情，没必要外传。
</br> 我知道。杨秘书颔首。
</br> 等谢则尧离开会议室，杨秘书凑到男秘书脸上，压低声音问：昨天我在办公室说的关于白月光的事情，你有外传吗？
</br> 我哪敢啊，男秘书连连摇头，不是和公司签了保密协议的么，公司所有事情都不能往外说。
</br> 真的么？
</br> 真的！
</br> 杨秘书眯了眯眼：你知道谢总为什么让你分析这本小说么？
</br> 男秘书：不、不知道。
</br> 谢总喜欢暗示。
</br> 杨秘书说完，结合自己看过的小说开始瞎编：小说里的总裁秘书泄露了两个主角的事情，被扔到公海喂鲨鱼。
</br> 男秘书欲哭无泪：杨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过，不信你翻我手机。
</br> 杨秘书没有客气，快速地搜了遍微信聊天记录，确定男秘书什么都没说后，才对他说：文件我发给你了，今晚留下来加班。
</br> 好的，男秘书点开小说，看了眼简介，小声问，杨姐，这、这是本男男小说啊。
</br> 有什么问题么？
</br> 男秘书摸了摸脸，有些担心：谢总他、他该不会在暗示我什么吧？我是钢铁直男啊。
</br> 小方，你去上个厕所。
</br> 啊？看小说前要净身吗？
</br> 撒泡尿照照自己，清醒点。
</br> 傍晚回家，见牧然和谢则尧一起进门，张姨打量了下两人，问牧然：小牧今天吃晚饭吗？
</br> 牧然点点头：吃的。
</br> 张姨立马笑呵呵地问：想吃什么？张姨给你做。
</br> 牧然：粉蒸肉。
</br> 好好好，我昨天就买了五花肉，现在去给你做。张姨说完，快步走向厨房。
</br> 昨天点了粉蒸肉无果结果只能吃拍黄瓜谢则尧顿了顿，感受到作为一家之主的差别待遇。
</br> 牧然懒洋洋地躺到沙发上，开始玩游戏。
</br> 谢则尧看了眼游戏界面，分单人模式和双人模式。
</br> 玩双人模式吧。
</br> 牧然有些疑惑：你也想玩游戏吗？
</br> 谢则尧点头：今天周五。
</br> 周末不用上班。
</br> 牧然犹豫了会儿，抱紧自己的switch，对谢则尧说：奥德赛不适合两个玩，还是一个人玩好玩。
</br> 哝，你玩这个健身环吧，是健身的游戏。
</br> 他翻出柜子里吃灰的健身环，递给谢则尧，诚恳地说：健身，壮阳。
</br> 谢则尧：
</br> 当天夜里，谢则尧身体力行告诉牧然，他不需要壮阳。
</br> 牧然抱着枕头，望着灰色的被单。
</br> 一次
</br> 二次
</br> 三次
</br> 中场休息。
</br> 牧然等了会儿，没有等到谢则尧，歪头慢吞吞地说：不用勉强自己。
</br> 他安慰道：不是每一个霸总，都能一夜七次。
</br> 谢则尧将冈本空盒团成团，扔进垃圾桶。
</br> 牧然继续保持之前的姿势，抱着枕头咬住被角。
</br> 谢则尧垂眸，看见他的模样，动作一顿：头疼么？
</br> 牧然吐出被角：不疼啊。
</br> 你哪有那么猛。
</br> 谢则尧：
</br> 牧然叹了口气：连标配的一步到胃都没有。
</br> 谢则尧：
</br> 一步到胃还是人类的尺寸么？
</br> 牧然看了它一眼，继续说：虽然没有一步到位，不过还是很优秀的。
</br> 远超亚洲男性平均水平。
</br> 谢则尧咬了咬后槽牙：亚洲男性平均水平是多少？
</br> 牧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109103厘米。
</br> 谢则尧轻轻扯了下他的小辫子，眯起眼睛：这么清楚？
</br> 童童经常给我科普，牧然想了想，开始给谢泽尧科普，西部非洲国家最厉害，平均在16厘米以上，澳大利亚、墨西哥、瑞典、意大利平均大于14
</br> 谢则尧捏住他的嘴巴：我对别的男人的尺寸不感兴趣。
</br> 牧然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那秉央的
</br> 谢则尧眼皮狂跳：别说话。
</br> 牧然唔了一声，翻身，再次趴好，咬住被角。
</br> 看着他一气呵成地系列动作，谢则尧意识到了不对劲。
</br> 除去刚才的那段对话，牧然今晚特别安静，甚至都没说你亲亲我、要摸摸，只偶尔发出一些轻轻地闷哼。
</br> 谢则尧这下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小谢也恢复了平静。
</br> 他摸摸牧然的额头，体温正常，又摸了摸脉搏，心跳也正常。
</br>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br> 牧然偏头，看见谢则尧脸上担忧的神情，慢慢说：你让我不要说话。
</br> 谢则尧面无表情，他只是不想在床上听见秉央的名字。
</br> 不等谢则尧解释，牧然又说：我都懂。
</br> 我的声音不像他，最好不要说话。
</br> 谢则尧：
</br> 牧然掰着手指头数：我的侧脸也不像他，所以要用背入的姿势。
</br> 谢则尧：
</br> 他用这个姿势是想盯着牧然的后脑勺，以免不小心磕到。
</br> 牧然：我的背部肌肉纹理也不像他的，所以你要关灯。
</br> 谢则尧：
</br> 关灯是因为牧然刚在一起的时候牧然害羞，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啪前关灯的习惯。
</br> 谢则尧一把抱起牧然，走进洗手间，开灯，连浴霸的灯都开了。
</br> 明亮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
</br> 谢则尧掐着牧然的腰，站在镜子前：我看的很清楚。
</br> 你是牧然。
</br> 镜子清晰地照出了两人的肢体、表情，牧然心脏猛地跳了跳。
</br> 他和谢则尧老夫老夫，很久没有这么有情调了。
</br> 有点刺激。
</br> 牧然礼貌性地抬了下头。
</br> 谢则尧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第几次了？
</br> 牧然没反应过来：什么第几次了？
</br> 第四次，数好了。
</br> 没过多久，牧然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记不清了。
</br> 最后，牧然实在受不了了，他好几年都没有站着运动这么久了。
</br> 我不要了。
</br> 谢则尧兴致高昂：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