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生理性别?”
</br> “双性。”
</br> “心理性别?”
</br> “男性。”
</br> -
</br> 工作人员当面核对了一遍信息,就点击提交了资料。林昭跟在周霁后头走出公安局的时候,还在想刚刚拍的那张照片。
</br> 好像不太好看。
</br> 大抵是人都有爱美之心,而公安局拍证件照的人没有心的问题。
</br> 周霁不知道林昭在想什么,外头太阳大,他从包里拿出伞撑起来,林昭自然地站到伞下,两个人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去乘车。
</br> 今天两个人一起来申领身份证,周霁马上就要上高一了,大的考试用得着,林昭虽然只比他小几个月,但生在九月,下半年才升初三。
</br> 七月份的上海,热辣辣的太阳好像永远挂在天上,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很容易晒得皮肤发红,身上出汗。
</br> 到了站台上,周霁收伞,林昭一下子就跳到阴影里去,吐吐舌头:
</br> “六月里的包子,分分开。”
</br> “要分分开还要和我一起来领身份证?”周霁问他。林昭冲他挑眉,“我乐意。”
</br> “昭昭,”周霁说:“现在一起领身份证,以后一起领结婚证好不好。”
</br> “说什么呢,我未成年知不知道!”林昭把头撇过去,露在周霁视线里的耳朵却悄悄红了半截,刚好等的公交车到了,他赶快招手。
</br> 周霁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两个人坐在后排,林昭要从他包里摸耳机线,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周霁正闭着眼睛小憩,他悄悄把盒子偷渡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对素银戒指。
</br> 林昭呆了呆,转头看周霁,对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br> “一个月快乐。”
</br> 离他因为一封情书冲动告白一个月,他和周霁在一起的第一个月。
</br> 周霁给他戴完,把自己的手伸到他眼前示意,“该你给我戴了。”
</br> 公交车还在颠簸,一站一站地报着站名。风景慢慢悠悠地从窗户里放过去,索性这个时间人并不多,林昭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戴着戒指的手握在一起,分享同一副耳机和音乐。
</br> “好。”林昭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
</br> “嗯?”
</br> “我说好。”
</br> 两个人去吃了烧烤,在离家不远的公交站下车时天已经擦黑,正准备慢悠悠走回家里,经过一条巷子,突然听见有女孩子的呼救,喊了一声又没了。
</br>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巷子里看过去,一个女孩子正被一个络腮胡的男人捂着嘴,当即跑过去制止。
</br> 两个人合力反剪了男人的手,把他压在地上,林昭踢踢他肩膀:“叔叔,不知道现在认定强奸未遂也要带电子脚铐吗?”
</br> 刚从公安局出来没多久,就又回去做了笔录,警察叔叔好心地送他们回了家。他们俩做了十几年门对门的邻居,周霁的妈妈是摄影爱好者,给这俩年龄相仿的孩子拍了不少生活照。从还穿着开裆裤的百日照到掉了大门牙的七八岁,周妈妈作为摄影爱好者一手包办,并且宣扬以后他们俩的结婚照她也可以拍。
</br> 乍一听好像有歧义,仔细想想却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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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阳台上,林昭写暑假作业,周霁看衔接教材。林昭家的金毛懒洋洋卧在他们脚边,被小主人光裸的脚一下一下顺着毛。
</br> “可乐好像越来越不爱动了。”
</br> 林昭放下笔,“是啊,医生说是因为它老了,它比我还大一点呢。”
</br> 猫猫狗狗的寿命不过十几年,可乐比他大一点,所以它是哥哥,林昭是弟弟,弟弟还在不断地往上蹿个子,哥哥就已经进入了生命倒数的最后几年。
</br> 林昭俯下身来摸摸可乐的毛,像哄小孩一样说:“待会儿吃好饭带你出去走走。”
</br> 周霁无意识地转转手上的戒指,林昭说还要瞒着家里谈恋爱的事,但其实周妈妈和林妈妈都知道了,这对戒指其实还是来自妈妈的亲情提醒,因为他迟迟没有挑好礼物。妈妈说,“现在让你买戒指,就是要把昭昭套牢的意思,知不知道。”
</br> 正在想事情,唇上冷不丁被啄了一下,周霁抬眼看他,林昭笑嘻嘻的:“没有准备礼物,就把初吻当做礼物送给你好不好。”
</br> 周霁舔了一下嘴唇,像狡黠的猫科动物,对林昭勾勾手。林昭不知所以地凑过来,被按着后颈接了个实实在在的“初吻”。
</br> 其实也只是嘴唇触着嘴唇,可是好软,怎么会这么软。林昭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分开后也想伸出舌尖再舔舔周霁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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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入学还要军训,学校要求统一住宿,周霁八月中旬就收拾了东西,预备去学校。临走前一天,林昭晚上溜了过来,钻进他的被窝里。
</br> “我今天晚上跟你睡,明天送你上学。”
</br> 周霁撩撩他额前的碎发:“我明天起的早,你睡不了懒觉了。”
</br> 林昭侧着身子,由他动作,手从额头上滑下来,捏着自己脸颊上的婴儿肥。
</br> “你亲亲我就能起来了。”
</br> 林昭第二天早上还是没起来,卷着被子迷迷糊糊,还扣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周霁好言好语地哄了才放开。
</br>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终于醒过来,想,周霁亲他了吗,亲哪儿了,他没印象,就是没亲,所以他才没起来。
</br> 都是周霁的错,让他没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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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再一年,林昭又成为了男朋友的学弟。开学典礼上,林昭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军训前剃的小平头,到现在头发也没有长多少。他站在主席台上,迎着朝阳和人群,他神采奕奕地拿着稿纸,朗声说话。周霁前头的人转过来:“不知道这个新生是直是弯的,我觉得我的小鹿已经快撞到嗓子眼了。”
</br> “免了,”周霁看他一眼,“我男朋友。”
</br> “……周哥你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
</br> 高中一周上六天课,两周回一次家,不回家的那周周日,会有一个下午给学生自由活动。两个人通常去商场下馆子,然后逛逛超市看看电影。林昭想尝试站在购物车的底部栏杆上,一个劲地折腾,周霁挑完文具,又过来掌握了购物车的控制权。
</br> “我小时候可以坐进车里的小座位。”林昭指指那个载重5kg的活动座椅。
</br> “阿姨说你不坐车里就会走丢。”周霁说。
</br> “那也没有!我妈老瞎说,我小时候乖不乖你还不知道吗?”
</br> “我当然知道。”周霁左手勾住他自由垂落的右手,“别走丢了。”
</br> “哦……”
</br> “你觉不觉得,两个人逛超市的感觉很好?”
</br> 周霁把称完的苹果和香梨放进购物车,同时监督林昭不许买太多糖,容易蛀牙。
</br> “不是因为两个人,是因为我们俩。”林昭说。“喜欢阿霁。”
</br> 开学之后不久就是运动会,周霁报了三千米长跑,林昭在开始前早就进了场地,拿着水等在终点。
</br> 四百米的操场,三千米要跑七圈半,林昭跟着周霁的身影,一圈圈数数,等他冲过终点。
</br> 前面有俩体育生,周霁跑了第三,相当不错的成绩,他们班也来了人迎接运动员。对方看看他和周霁,问:“周哥的弟弟吗?”
</br> “周哥的男朋友。”林昭说,周霁喝了两口水,笑着点了点头。“奖杯留给你们领,跟我男朋友跑啦。”
</br> 高一高二的两位风云人物大方承认正在谈恋爱,无数少女心碎的同时,又因为磕西皮得到了精神上的富足。
</br> 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有人目睹、偶遇两位一起到校,一起上公交,一起下车,林昭逃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去和周霁吃饭,两个人在晚饭后并不会肩并肩逛操场,但是会一起在空教室刷题。
</br> “今天吃完饭下雨了,没带伞的我忧郁地站在廊下等雨停,然后看着吉兆一起走了,周霁撑的伞,有够配的。”
</br> “我男朋友是周霁他们班的,还撞见过林昭给周霁送东西,说是落他这里了。”
</br> “食堂的饭虽然真的很难吃,但是看着‘吉兆’两个人一起吃饭,我就突然有了胃口。”校园论坛上,一个楼主这样发言。“学霸的恋爱也是会甜甜蜜蜜讲情话的,今天碰巧坐在旁边,狗粮塞了一肚子。”
</br> “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br> “+身份证号”
</br> “楼主gkd!”
</br> “我来了!小情侣互相夹菜呢,然后说下周去游乐园玩。林昭说要把所有刺激的都玩个遍,问周霁敢不敢,周霁笑着说‘当然要舍命陪男友’,语气炒鸡温柔,甜死我了甜死我了,好想去蹲他们哈哈哈哈(拒绝私生)!”
</br> “说起来,上个周末他们去逛大润发的时候好像被星探要联系方式了,我闺蜜那天刚巧碰到了。”
</br> “星探怎么总是出没在奇奇怪怪的场所?”
</br> “不过他们俩确实可以进娱乐圈,我来当cp后援会头头!”
</br> “真的吗,他们答应了?”
</br> “不知道哎,他们俩成绩那么好,不进娱乐圈也可以稳清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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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论坛上在聊什么,此时此刻两个人并不知道,林昭抬手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球穿过框落到地上,反弹进周霁手里。两个人明明穿着不同的队服,也有些距离,却能相视一笑,旁若无人。
</br> “周哥林哥又在杀狗了。”离林昭最近的一个男生嚷嚷,“林哥不许给放水啊。”
</br> “绝对不放。”林昭拍他肩膀,“看好了你。”
</br> 篮球打完放五一小长假,两个人背上书包去等公交车,天越来越热,短暂的春天过去就是盛夏。林昭坐在窗口吹风,觉得迎面过来的风都是温热的。
</br> 周霁坐在他旁边,他脸上还挂着一点汗,慢慢地往下淌,鼻梁挺拔。半垂着眼玩手机,手指修长,手腕的骨头突出却不突兀。
</br> 林昭撑着头看,被他发现了,侧过脸笑了一笑,耳机里就传来了《夏天的风》。林昭半靠着座椅,想,周霁大概是阿芙洛狄忒在人间的倒影。
</br> 再漂亮也是他的。
</br> 哼。
</br> 回到家门口,林昭才发现把家里的钥匙落在了学校,爸妈都还没下班,他理所当然就进了周霁的门。
</br> 周霁让他先洗澡,一边打开衣柜找林昭有没有留下来的衣服,半途听见林昭在浴室里喊他。
</br> “怎么了?”浴室门没关,林昭还好好地穿着篮球服,周霁走进去问。
</br> “水好小。”林昭赤脚站在瓷砖上,无辜地指指花洒。
</br> 周霁探身去检查了一下水龙头,打开开关,花洒里喷出水注。
</br> “这个水不是挺大……”他一回头,就发现正正好站在花洒出水范围下,被淋湿的林昭。
</br> “一起洗澡好不好。”林昭睁着眼睛看他,他的篮球服本来就是白色的,一沾水就透了,紧紧贴着皮肤,显出淡淡的肉色,胸前凸起两点。
</br> -
</br> 周霁把他压在浴室墙面上接吻,舌头勾着舌头,他们俩本来都不会的事情,在一次次的接触里无师自通。
</br> “怎么没有穿内衣?”周霁问他,林昭的胸也开始迟到的发育了,林妈妈就给他买了双性热销款薄内衣。但他嫌又累赘又热,总是不爱穿。
</br> “忘记了嘛。”
</br> “你怎么长这么快?”林昭瞄了一眼他下身,小声说,以前他们俩也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不过都是小学的事情了,现在周霁怎么发育的这么好……
</br> 周霁的手顺着腰抚上去,指尖在乳头上打转,就听到林昭哼了一声,好像很受不了。
</br> 他看到湿身的林昭的时候就硬了,还记得先去把浴室门反锁。
</br> “为什么长这么快,因为昭昭一直勾引我啊。”
</br> 湿透了的球衣被扔进盆里,两个光裸的人缠在一块,林昭一遍遍摩挲他的腹肌。周霁马上就要过十七岁的生日了,身量长成成年人的样子,每一刻都在逸散雄性荷尔蒙。林昭一直比他矮五六公分,总要踮起脚才能亲到他。
</br> “宝宝,没有套。”周霁眼睛发红,压着他在腿间发泄,却还是说的很温柔,“下次进去好不好。”
</br> 即使没有真正地被进入,林昭也跟着他一起颠簸。周霁的性器磨着他的穴口,蹭的阴蒂也悄悄探出来,温水浇在他们俩身上,些微的热气蒸腾出一个新世纪。
</br> 五一假的最后一天是周霁生日,前一天晚上林昭给他发消息,“明天早上九点你来我房间,我把礼物给你。”
</br> 虽然知道林昭习惯性赖床,周霁还是在九点准时敲响了他的房门,被子里隆起一块来,他好笑又好气地去掀被子,却发现里面是枕头。
</br> “昭昭?”
</br> 腰被人环住,周霁转过头去看他,林昭穿着他的白衬衫。
</br> “什么时候偷的?”周霁问。
</br> “五一放假的时候。”林昭松开他,自己跳上床,下摆飞扬起来,一双洁白的腿露在外面,周霁发现他除了一件白衬衫,什么都没穿。
</br> 他趴到床上的时候臀上的肉还抖了两下,从枕头下摸出两个安全套来得意地冲周霁说:“小周生日快乐,哥哥今天带着你偷尝禁果!”
</br> 偷尝禁果,比如说他胸前的白肉,林昭倚在枕头上,扶着周霁的肩膀,止不住喘息。再比如说他两腿中间的桃花源地,也成熟丰沛的可以流出汁水。林昭忍不住想把腿绞紧,却碍于周霁,只能看着他埋头在自己的腿间,他觉得自己快被吸干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周霁还照单全收。
</br> “昭昭乖,做了扩张待会儿才不会痛。”
</br> 周霁自己也强忍着,一边用手指扩张花穴,一边撸动自己早就勃起的阴茎。好神气,早就渗出液体来,雄赳赳气昂昂冲着林昭。
</br> “你为什么要自己弄?”林昭问他。
</br> “那昭昭帮我弄好不好?”
</br> 林昭挪了挪身子,又重新坐了起来,大腿架在周霁的腿上,周霁的手指还插在他里面,他又握上了周霁滚烫的性器。
</br>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只是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林昭手都酸了,周霁终于射了出来,又很快在他注视下缓缓起立。女穴里荡漾出丰沛的水声,周霁缓缓插进去。
</br> 里头太紧了,虽然扩张了好一会儿,林昭还是搂着他说疼,两个人亲了又亲,磨了又磨,终于破开了那层膜。
</br> 周霁捏着林昭一边的耳垂,等待他适应,和他说:“听说第一次都会很快,所以要在进去之前先射一次。”
</br> 最初的那阵儿痛已经过去了,穴里逐渐痒起来,林昭动了动腰。
</br> 这显然是一个明示。
</br> 他说:“那你这次不能太快哦。”
</br> 白衬衫早就被扔在一边,姿势也换了一轮,林昭趴在枕头上,屁股高高翘起来,周霁快速地挺入又抽出来,停一停,更猛烈地撞进去。林昭不自主地呻吟出声,屁股被打的发红。
</br> “把宝宝干太狠了,晚上就回不了学校了。”
</br> “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把你抱进到你们班。”
</br> 被周霁抱进去也太丢人了,林昭不自觉想了想那幅画面
</br> ,到时候全班人都会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弱不禁风了。
</br> “不要了……呜。”他早就射过一次,高潮过一次,周霁一个套子还没有用完。周霁停了停,把他翻过来,揽着他纤细的腰,一边戳弄腰窝一边操。
</br> “谁是哥哥?”
</br> “阿霁、哥哥,我错了……不要了好不好。”林昭被他搅弄着舌头,含含糊糊地求饶。“我不行了,我要被你弄死了。”
</br> 他说完这句之后发觉周霁好像又粗一圈,几乎想翻个白眼晕过去,怎么能这样呢?这一点也不符合富强民主和谐……啥来着?
</br> 周霁心情很好地哄他:“再叫一声。”
</br> -
</br> 开了荤就止不住,他们在梅雨季里也要轰轰烈烈地做爱,两个人锁了门在卧室里,对父母称是复习功课,实则在颠鸾倒凤。
</br> 浴室里的白瓷砖生出水珠,窗子雾蒙蒙的,空气里的湿度太高,衣服晒不干,穴里也不断出水。
</br> 上午还短暂地出了一会儿太阳,下午又下起雨来,两个人在房间的飘窗上紧紧连接在一起,纱制的窗帘轻轻飘荡起来,外头传来一点落雨时的腥气。
</br> 精液被均匀地填进腰窝里,林昭趴在他胸膛上像小狗一样喘气。
</br> 永远漫长的梅雨季,永远赤诚的少年爱意。
</br> -
</br> 学校会为高三准备成年礼,定在周六下午,林昭下了课就跑到报告厅。成年礼刚刚结束,周霁和周妈妈从台阶上下来,一下子就看见了他。
</br> 周妈妈要让他们俩在门前合照,周霁揽上了他,林昭虽然隐约感觉到他们俩的事情暴露了,但决定还是要遮掩一下。他对着周霁使眼色,周霁点点头,然后低头亲了他一下。
</br> 咔嚓。
</br> “喂——”
</br> “不要害羞。”周霁刮刮他脸颊。
</br> 春风里摇曳玉兰花。
</br> 周霁高考的那天林昭早早醒了,躺在床上却能用“坐立不安”形容。等周霁顺利的以市状元的身份考去北京,又要准备异地恋了。
</br> 实在有点难,明明只差几个月,周霁总比他先行一步,小学、初中、高中,现在又到了大学,周霁一直都很优秀,理所当然也成为了他的标杆。标杆上的每一个刻度他几乎都有参与,十几岁的刻度上还围绕着他的爱慕,像缠生的藤蔓。
</br> 但就算他们再相爱,也是独立的个体。
</br> 林昭在手机上下了个app用于倒数时间,第一个日程就是“距离结束异地恋还有xxx天”。
</br> 没想到晚上就被周霁发现了,两个人那个时候坐在飘窗上,夏夜里星星很多,林昭抬脚去蹭他的小腿。
</br>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br>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br>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br>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br> 周霁问他,“是不是,宝宝,岂上望夫台?”
</br> 周霁坐在椅子上,林昭坐在他的阴茎上,浑身赤裸,很可怜地扭着腰,一边呻吟一边写字。
</br> 衣着整齐的周霁拍拍他屁股,“乖乖做题,不是不想异地恋吗,怎么能不好好学习呢。”
</br> 本来简简单单的数学题都在他眼前化作一团雾,到底是s还是s,导数怎么求导,知识都变成液体,高潮时一股脑儿送了出去。
</br> “怎么能……啊……在这个时候逼我做题啊,周霁你是不是人啊?”林昭磨了一个小时,才做完了选择填空。周霁说再给他一个小时,就要收卷子,不及格要被惩罚。
</br> “囡囡,你们要不要吃水果,妈妈拿进来。”
</br> 林妈妈突然在外面敲门,林昭紧张地连甬道都收紧,差点把周霁夹射了。
</br> “不、不要啦。”
</br> “那阿霁要不要。”
</br> “谢谢阿姨,我也不用。”
</br> 林妈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林昭刚刚松了一口气,手里的笔就被抽了出来。他被托着腿抱起来,要命的阴茎只剩一个头卡在穴口,周霁又把他重重摁了下去。
</br> “宝宝,我当然是人,还是你的男人。”
</br> -
</br> 半年见一次面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林昭这次没继续成为周霁的学弟,而是考到了隔壁学校。
</br> 他们俩申请了外宿,每天早上一起去上课,没课了就来找对方,或者去图书馆自习,然后晚上再一起回去。
</br> 虽然在家长老师眼皮子底下早恋了几年,但山高皇帝远的时候当然更有味道。两个人买了小恐龙睡衣,有时候早上起来想做爱,拉开拉链就能插进去,再也不担心动静太大被家长发现。
</br> 好像大学之后,日子就过的飞快,上课,做实验,写论文,眨眼间就毕业工作。
</br> 林昭看着周霁拿出戒指盒的时候,惊讶地张大了嘴,他指指自己的生日蛋糕,里面精巧地藏了一对戒指。
</br> 周霁像十五岁的时候一样给他戴上戒指,表示可以让林昭再求一遍婚,林昭拿出戒指,刚想单膝跪下去,就被抬起下巴接了个绵长的吻。
</br>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抱到了床上,周霁伸手到他背后,却没有摸到扣子。林昭自己撩开短袖,鸽乳藏在白色蕾丝内衣下,轻轻一解就现了踪迹。林昭手里还拿着戒指,不自禁地用半勃的阴茎去蹭他的胯,还要挣扎着先戴戒指。
</br> 周霁哄他,“这对戒指明天挂脖子上,手上的戴了就不许摘了。”
</br> 按林昭刚刚答应了求婚来说,今晚怎么也算是新婚之夜。
</br> 老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br> 林昭醒的时候周霁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换衣服,窗帘拉开一条缝,右半边被打亮,显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他慢吞吞挪过去圈住周霁的腰,抱怨道:“我觉得我今天下不了床了,都怪你。”
</br> 周霁揉了一把他睡乱的头发,点点头:“我的错,那今天我抱你去学校好不好。”
</br> “好。”林昭说,“喜欢阿霁。”
</br> “我也喜欢昭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