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昭清与叶归澜把春君送到明月苑，便与他告别了。
</br> 春君实在累极，也是没什么兴趣探听他人的秘辛的性格，便也没有强留，只说了告别就归返了自己的住处。
</br> 翌日，春君是被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闹醒的，他唤来侍女问了时辰，得知现下不过是清早。
</br> “外面为何事吵闹？”他不解。
</br> 昭清府里平日里安静，很少见到这样喧闹的景象。
</br> 侍女告诉他，昨日有谕旨，叫驸马爷赶往朝歌抵御金兵，如此一来，在九陵这儿驻扎了这些个时日的叶家军都要一起去朝歌。
</br> 谕旨来得太过匆忙，虽然朝歌离九陵不太远，但大家伙也都得忙着收拾行囊、与亲朋辞行。
</br> 春君了然，他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向外走，在明月苑外就见到昭清。
</br> 昭清身边还站着个人，春君只能见到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br> 他唤昭清，昭清回过身来。春君发现长公主脸上带着浓浓的、难以掩饰的倦意，像一夜没睡，为什么事儿忧心。
</br> 昭清见他，露出个笑容：
</br> “怀之，你应当认得禹疆，我带来和你叙叙旧。”
</br> 另一个人这才回过脸，春君一看便知，确实是熟人。
</br> 禹疆，是朝夕楼里被称作冬君的那位。
</br> 冬君是个剑客，剑光凛冽。他在大周很出名，比奚池还出名。人们赞他侠者仁心，赞他的剑比光还快。
</br> 春君听过说书人怎么说禹疆。
</br> ——一剑霜寒十四洲。
</br> 禹疆的剑很冷，冷过冬日的雪。不知道他姓名的人叫他霜寒剑，称他为禺疆。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叫他禺疆了。
</br> 禺疆，北方之神，司掌冬日。
</br> 春君问禹疆：
</br> “冬君怎会在？楼主要你来的？”
</br> 禹疆摇摇头，没有作答。他惯不喜欢说话，有时候一俩月也听不见他说一个字。
</br> 昭清解释：
</br> “禹疆其实是孟妍的人，平日里在江湖上行事的，跟奚楼主的渊源也不太深。这番是孟妍叫禹疆来，跟着行风一同去朝歌，既能助他一臂之力，也能找找太后勾结金国的证据。”
</br> 原来牵涉皇室。
</br> 春君垂眸，那有那么简单么？禹疆既是当今“皇上”的人，又怎会放任着和奚池一个江湖散人关系如此好。
</br> “禹疆，是信得过的。怀之若听见禹疆传来的消息，那一定是可信的。”昭清补充。
</br> 春君点点头，昭清二人便与春君辞行了。
</br> 叶归澜及叶家军应当是在中午些时候撤出九陵的，因为自午间以后，春君听见外面就安静下来了。
</br> 叶家军军纪严明，亲和民众，平日里和九陵人相处得很融洽，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现在突然走了，府里、城里的大多数人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心里都空落落的。
</br> 春君还见到服侍自己的丫鬟面带哀戚，眼角水光点点的，显然哭过。
</br> “怎么了？”春君问她。
</br> “奴相好的郎君今日走了。”
</br> 那丫鬟说着，便又要淌下泪来。春君没答话，只拿了茶盏给她倒上一杯，示意她坐下说。
</br> “听说金国凶残得很，来势凶猛，这仗怕轻易打不完。战场那么凶险，他人又老实缺胳膊少腿的都不要紧，但是春君大人您说，要是他有个什么万一，把命丢了回不来了，奴可怎么办呀！”
</br> 丫鬟说到此处，已然哽咽起来，眼见着就要泣不成声。春君叹了口气，抚慰她：
</br> “叶归澜是个好将军。若是他带兵都凶险至此，也是命数了。抗击外敌，为家国而死，他也是高兴的。”
</br> 丫鬟说是，再哭了一阵，又振作起来。
</br> 整个昭清府，又或者说整个九陵城大抵也如此。哭的哭、闹的闹，但没有人能让前去抗敌的叶家军打道回转。
</br> 祈福是守望者能做的唯一事情。
</br> 昭清在这夜来了春君房里。
</br> 她没出声，也没说话，只呵退了随从静悄悄进来的。她穿得很素，一个人支愣在门边上，春君从书卷里抬头时才看见她。
</br> “怎么来了不说话？”春君问她。
</br> 昭清摇摇头，走到他旁边，步伐很慢。
</br> “想看看你。”
</br> “我有什么好看的？”
</br> “你可好看极了。”昭清又挂起那样风情万种的笑，春君见着她感觉这个人像外边风俗楼里的老鸨。
</br> 春君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总不能互相夸赞吧，他索性沉默不语。
</br> 昭清从他后边虚虚地倚靠在他身上，揽住他腰身，小鸟依人的，带着些女儿家的脂粉香风窜进春君鼻间。
</br> 她还用指尖在春君胸膛上画圈，挠得人心痒痒的。她声音喑哑地开口：
</br> “和叶归澜做就有那么快活么？”
</br> 春君捧着书卷的手一滞，他脑海里无端闪过许多景象，是与叶归澜颠鸾倒凤时的画面。
</br> 那夜里的、树林的
</br> 、马背上的。
</br> “看来是很快活，怀之都红了脸。”
</br> 昭清的手抚摸上春君的脸颊，冰凉凉的，配着现下夜光朦胧的氛围，春君险些怀疑这身后的昭清是什么孤魂野鬼。
</br> “别闹了。”
</br> 春君垂下眼睫，低斥她。
</br> “今日让怀之体会点不一样的。”她如此说，而后走出门去。
</br> 这句话说得有些微妙，春君莫名有点胆战心惊，他一时不知道该趁机跑了，还是在原地等着昭清回来。
</br> 昭清回来的很快，手上拎了个小桶。
</br> 她把桶往书桌上一搁，力度挺大，发出“砰”的一声响，连带桶里的东西也碰撞得作声。
</br> 昭清连带笑意，走到春君身旁，把他拉站起来，转向推倒在书桌上。
</br> 春君不是没想反抗的，但对昭清也没必要反抗得太激烈。昭清的力气又比他想象的大太多，于是他便如昭清所愿地躺倒了。
</br> 昭清十指与春君交握，把他双手压在身体两侧，低下头去用嘴解他衣衫。
</br> 春君低头，就见着昭清用嘴咬住布带，眼睛上挑着，千娇百媚地看他。
</br> 妖精
</br> 春君如是想，而后忽然一阵头疼。
</br> 什么时候，他也觉得有人像妖精呢？
</br> 昭清解去春君外衫，又抽出手来扒掉他的内衫亵裤。
</br> 春君此时正面赤裸地仰躺在书桌，烛火有些远了，窗台外的月辉洒落在肌肤上，显得莹白如玉。
</br> 昭清俯首咬住春君的乳粒，用舌尖舔舐玩弄，她故意发出啧啧的水声，听得春君脸上燥热。
</br> 她的手握住春君蛰伏的阴茎，灵巧地揉捏撸动。那物前日射得太狠了，现在也奄奄的，起不了兴。
</br> 昭清笑他：
</br> “看来怀之与行风之间，倒是颇为激烈。”
</br> 昭清沿着春君的胸腹舔舐下来，用口腔包裹住半软的阳具吞吐。春君低吟，对她说：
</br> “你何必如此”
</br> 贵为长公主，更甚者，贵为皇帝的昭清，怎么能为他做这种事？
</br> 昭清吐出嘴里的阴茎，意味不明地眨眼：
</br> “怀之可听说过一句诗？”
</br> “因思石桥月，曾与故人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