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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转头拿起放在地上的医疗盘里的剪刀,轻轻拿起高源的裤筒就要开剪。
“你,你要干什么?”
这可不能乱剪,虽然想着要小草来照顾下,可人毕竟没有经验!
小草可没那么有耐心,皱着眉头,不知道究竟犹豫什么,包扎一下去医院消炎打疫苗就可以了。
看着流血的多少就可以猜到,不是啃掉了一块肉,就是咬到了血管,磨磨蹭蹭的,要补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小草不耐烦的打开高源伸过来,想要阻止他的手。
利落的沿着伤口下缘剪下一道口子,顺着口子,一下子就剪开一个大洞。
“你小心点,别乱剪!”
高源弱弱的说到,让一个女孩子拿着剪刀,沿着自己的裤腿根晃啊晃,心中难免忐忑,想得多了点。
“放心,不会剪坏的,剪坏了,我可没得赔。”
高源的脸居然微微有些红了。
“你得负责...”
小草好笑的抬头看了一眼高源,这个时候了,倒还是挺矜持。
高源平时牛哄哄的,这会在小草这里,倒是温顺得很,再没有半点抵抗,一副“全交给你了”的姿态。
小草慢慢掀开剪开的布条,看着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个巴掌大的肉已掀开,有弹性的晃啊晃。流了那么久的血,现在已有慢慢凝结的迹象,用血肉模糊形容不为过。
真难为他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靠自己,和平控制海狮。
小草用消毒棉和生理盐水简单的消了下炎,然后拿着纱布,小心翼翼的围着他的大腿转了几圈,算是简单包扎好了。
“你怎么会这个?”
看着小草做事如此熟练,他的心里放轻松了些,好奇起小草来。
“书上看的。”
总不能说是前世学的吧。
“行了,来个男人,扶着送医院吧。”
小草将绷带打了个结,用剪刀剪断,转身拿起医疗盘的消毒棉花擦了擦手上的血。
莫漓当兽医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公司的同事如果受了伤,也会来兽医间简单处理,小感冒拉肚子,拿点消炎药吃,都是常有的事。
那会,别人还开玩笑,说人跟动物,都混一起了。
原理上都一样吧,止血止泻,大同小异罢了。
“你不去吗?”
看着小草认真的给自己处理伤口,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心贴着小草,生怕又像之前一样,被忽略。
人一旦开始想要被关注,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无所谓,可以多去一个人吗?我一个人反正是扶不起的。”
她倒不是着急的想要推开任何人,只是这莫名其妙就要去照顾别人,心中还是有点不愿的。
毕竟,自己刚刚才被一男人给害死了!
“可以是可以,阿亮开车,想要小草陪着去的话,那我得去馆办办理两个人的请假手续啊。”
好一会不见的熊领导,这会倒是冒了头,一脸的思考模样。
“小草才刚刚要转正,这会就请假...”
“没事,麻烦领导了!”
熊领导话还没有说完,小草就打断了,她最最见不得趁人之危。
虽然人家平时没怎么听你调摆,你记恨人家,可是你的基本工作安排人家都服从了,驯练动物你确实不懂,总不至于什么事情还得听你的吧。
而且是在这样一个时期,人家为了工作,让动物咬伤了,你不紧紧的安慰,安排医院事宜,还在这里摆着领导的架子,指望着别人说说好话,求求你,这虚荣心用的也太不是地方了吧!
小草将高源的手放自己的肩膀上,架起他就往外面走。
高源被小草果断的行为,感动得一塌糊涂。这姑娘,看着我这伤口,应该心疼坏了吧,领导的话都不管了。
熊领导倒是没有想到一向乖乖的小草,刚刚给她转正,这会就敢跟自己对着干。
他无非就是想要高源低下头,压压他的气焰,平时不把他放在眼里,害他窝囊坏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平白的被这姑娘抹了。
“领导请让让。”
小草驾着高源,想要从门口出去。
熊领导憋着一口气,想说说她几句,可是又找不到理由。
说不准去吧,显得他这个领导太没人情味,就这么让开了吧,那太没面子了,脸上的颜色一会青一会红。
于小草恨透了表里不一的男人,她上辈子就是被这种男人忽悠死的,这辈子就同这种男人杠上了。
“领导请让开!”
看着熊领导犹豫着还没有让开,她的脾气就不太好了,说话语气便冲了起来。
“我们走这边出去。”
高源指了指男休息室的另一边门,阿亮已经打开了,正是小草之前从窗户看到的后面天台。
他低着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小草。
她竟然能为了他,硬气的跟领导杠上!
高源的心情忽然变得大好,什么伤口痛不痛的,那都是浮云,忽然觉得,幸福来得太快,有点昏了头。
“哦,好。”
小草直接无视了熊领导,扶着高源掉头往后门走去。
她是觉得有点尴尬,路线都搞不清楚,就积极的跟领导吵架。
周聪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小草驾着高源出了后门,头也没有回的就走了。
这个高源,倒是挺会受伤的!
他咬了咬牙齿,屁股一甩,脚一下子就踢到墙壁,恨恨的下楼去了。
小草架着高源,显得很吃力。
她原本是不太想管这个事情的,更加别说扶高源了,结果被熊领导一刺激,完全昏了头了。
看了看独自走在前面开道的阿亮,又看了看一脸淫笑的高源,忽然觉得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了,要受这份罪。
“阿亮,你来扶着你组长!”
她冲着高源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就喊。
阿亮什么都没说,掉头就过来架住了高源的另一只手。
一直到他们坐到车里,高源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傻呵呵的笑。
“你笑够了没,受伤了还一直笑,有病!”
小草实在受不了高源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浑身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瘙痒难耐得很。